轻微骨裂的肋骨处开始闹腾,胸口闷闷的。
他尽量减缓动作,一步一挪向楼梯口移动,中午请假的时候主治医生死活都不给他放行,絮絮叨叨啰嗦了一大堆,要重点没重点,要理由没理由,他关上门出来直接就出了住院部,如今的人都是以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为终极目标苟延馋喘么?
在此之前,三层楼在他的眼里如同平地,但他今天空着肚子耗尽体力脑力,上楼梯的时候两条腿都软的打摆子,饿的心慌眼晕,好不容易挪到病房门口,一眼就看见怒气冲冲的主治医和哭哭啼啼的小护士。
当然是免不了被一通训斥,又经历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检查,若是舒念此时在场,她一定会看见此前还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八面的邹大律师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护士进来加挂点滴的时候眼圈周围还是红红的,泛着些肿,他有点不好意思,勉力提着一口气坐起来。
“抱歉,让你为难了。”
“没事,是我失职。”
小护士说话的声音颤颤的带着刚刚哭过的鼻音,许是哭得眼睛肿了,眼神有些不好,一针扎下去没见回血,还没来得及拔针邹寒屹的手背就鼓起了包。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慢慢来。”
舒念要是此时在场,看到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还这样好说话的邹寒屹一定会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
邹寒屹换了一只手,这次终于一针见血,他点着头与护士道谢,礼貌周到,极有涵养,连对他心怀怨言的小护士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阴云散了大半,轻轻掩上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