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之前在康国公府和鸢尾巷邪祟一事中的际遇,肃王对于沈青颜来说,不再是坊间传说的一个符号,比如什么西北战神的传奇,或是那个桀骜不驯的三皇子,而像是有着某种默契的隐形战友。
于是听到肃王到来的传告,她第一时间就看了过去,并及时接收到了他钩子般的眼神,那样的深情、火热,就像初次相遇时一样。
沈青颜心里一跳,急忙移开了视线,只低着头跟着众人行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肃王没有交情,却在每次相遇时,掀起心里的巨浪狂澜。
她总感觉,他不像陌生人,却像是一位亲切的故人。
来不及多想,五皇子厉元容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文静病弱,脸色有些苍白,但举止还算沉稳。
他是皇子中最默默无闻的一位,京中关于他的传闻很少,据说说从小体弱,因而一直静养在宫中,不常出门与人相交所致。
几位皇子各自入座,太子为首席,其他皇子按照排行顺序依次落座,肃王坐在第二席,与白方海相对,转动眼珠便可看着沈青颜。
及到看清沈青颜的另一侧是苏胜寒,厉元修眸色一沉,生起了警惕之心。
沈青颜与厉元修的眼神交会,同样引起了苏胜寒的警惕之心。
于是当厉元修对他投射以冷冷的眼神时,他也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
前来祝贺的人已到齐,无论其中多少暗流涌动,也不影响今晚的主角欢天喜地登场了。
随着几个宫人唱和,高亢锐利的传报声响彻乾泰宫。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七皇子到!”
众人再次纷纷起身,拍打衣衫齐行跪礼,口中呼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祝七皇子喜乐安康,万事相宜!”
珠圆玉润的七皇子厉元珏,被帝后一手一个地牵着,在满地的皇亲臣子山呼中走过,眼里露出好奇和淘气的神色。
“母后,怎么这么多人跪在这里,他们在唱什么?”
萧景姿抿嘴一笑,“他们都是你父皇的臣子,今日来都是为你庆祝生辰的。”
厉元珏撇了下嘴角,“他们声音太大了,我的耳朵都要受不了啦。珏儿只想跟父皇、母后还有哥哥一起玩。”
仪帝听得心里软软的,一把将他抱起,慈爱地说:
“父皇这不是在陪珏儿玩吗?来,父皇抱你过去。”
厉元珏开心了,迸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正好跟在众人的山呼声之后,仿佛一种极清脆的回音。
幼儿的欢喜是极具感染力的,于是在仪帝的带领下,乾泰宫中爆发了欢声笑语。
这场宴会,以汹涌的快乐为引,拉开了序幕。
仪帝抱着厉元珏走上龙椅坐下,将小人儿放在膝上,面朝着众人,赞道:
“珏儿真是深得朕心,难得有这么好的笑语开场,比什么鼓声、歌舞都来得美妙。而且看看下面这些人,平时个个装着正经,今日也托了珏儿的福气,无拘无束了一回。”
众臣高呼:“谢皇上赐宴,谢七皇子予我等的欢笑。”
仪帝抬手,朗声吩咐:“平身,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