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已经很是仁至义尽的了。
可张畅不识趣。
“四爷,你看”张畅说,“你看这样行不行,这学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好的,给我点时间,我再下一茬鱼苗”
张畅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郑老四说,“这个,我说了不算”
张畅央求着说,“我就只下一茬鱼苗。”
“我给你时间,别人不给我时间啊。”郑老四说,“这工程,啥时候完工交付,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我如果耽误了,不能按时交付,很麻烦的,希望你能够理解。”
张畅说,“我理解你,可是,谁又理解我啊!”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郑老四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张畅说,“不敢。”
郑老四质问,“你这叫不敢吗?”
“我就只再下一茬鱼苗啊”张畅继续低声下气地说,“四爷,你再给我宽限一段时日。”
郑老四说,“这事,没得商量。”
“四爷”张畅见没有回旋的余地,还不死心。
“我都说了,这事没得商量!”郑老四低吼起来,“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张畅被吼得哑口无言。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把池塘里的鱼处理完。”郑老四说,“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处理完?”
郑老四决定三天后开工动土。
这日子,是专门请人看过的。三天,三天是他能够宽限的最多的时日了。
谁也不能阻挡他开工动土。
“四爷”张畅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往下说。
知道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的了。
“你看着办吧。”郑老四站起身来走了。
他也懒得再跟张畅啰嗦。
他现在这样对张畅,也算是够客气的了。
要是换在十几二十年前
要在十几二十年前,张畅但凡皱一下眉,郑老四的耳刮子可能就已经扇到他脸上去了
此时,张畅坐在暮色深沉的鱼塘边,心事重重。
郑老四说卖,他就真的只得卖吗?张畅心底,又憋屈,又难受
这个鱼塘,可是他的心血呀
如果他执意不卖,郑老四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