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说道:“你认错人了”
黑影冷冷道:“吾一向不认错。”
高恒泉感受到黑影的威压,有些喘不过来气了:“你你你,你要”
黑影道:“吾卖剑。”
高恒泉傻了,哆哆嗦嗦地说道:“你要卖什么?”
黑影突然卷袖生风,刷地一声从背后取下一柄长剑,连剑鞘一起狠狠地插-进了高恒泉跟前的地板上,地板崩裂,发出闷响。
音乐演奏到了最高-潮,仿佛交响乐团集体进入了情绪,指挥忘我,演奏者全情投入。
立在高恒泉面前的宝剑散发着冷傲的古意。
“吾卖剑!”
高恒泉点头如捣蒜,连声道:“好好好,我听清了,卖了剑,你你就走,是吗?”
黑影一言不发,表示默认。
高恒泉道:“那那你想卖多少钱。”
黑影冷冷地说道:“吾卖一块。”
高恒泉左摸摸右翻翻,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现金,他说道:“我没没钱”
黑影沉吟片刻,说道:“便拿郎君穿的衣服来换。”
高恒泉傻了,但见黑影不像是开玩笑,只好乖乖地把校服t恤脱下来,怯怯地递到黑影跟前。
他说道:“这个行吗。”
黑影卷袖,扫过那件t恤,挥手把它藏进斗篷的不知哪个角落中去了。
黑影道:“还有一事。”
高恒泉道:“还还有?”
黑影猛地伸手揪住高恒泉的左手,高恒泉看清了那只手焦枯得如同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尸体,他怪叫一声,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高恒泉闭眼的瞬间,黑影飞速掏出一把古朴小刀,白光一闪以迅雷之势划破高恒泉的食指。
高恒泉惨叫,只见黑影取了三四滴血,滴在那柄宝剑的剑格上。
有白光在剑身上忽地明灭,随即又归于沉默。
高恒泉收回手,连连吐口水涂抹伤口,奇怪的是,切口不深,伤口也不怎么痛,此人用刀应是极好。
黑影站在原地默然不动,高恒泉瞥见,忙问:“你你你还不走吗。”
黑影道:“赠郎君一物。”
高恒泉也不多说了,只好直接伸手过去要。
黑影往高恒泉手里放了一枚玉制牙牌,高恒泉拿过来掂量了一下,感觉十分轻盈,再一细看,借着月光,还可见它莹润柔白。
有种价值连城的感觉。
不知比我的梅花玉佩相比如何,高恒泉暗忖。
那首悲壮的交响乐逐渐转入低潮,行将结束。
黑影转身离去,他说道:“此物,珍之重之。”
高恒泉眨了眨迷糊眼,将牙牌收回口袋,看着黑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门口,如同来时一般神秘,高恒泉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忽然有如世界重获生机,夏夜的熏风重又吹进了房间,风吹树丛沙沙作响,蝉鸣声再度清晰可闻。
灯光也一齐重新亮起,一切又变得明亮可见,原本断了电的空调重新运作。
再看那三台老旧台式机,不知是被人迅速关掉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没开过,总之,它们都黑着屏幕,如同被弃置了很久。
甚至其中一台就贴着“故障中”的字条。
高恒泉看了看自己光着的上身,用力捏了捏手臂和肚子上的皮肉,吃痛过后,他闭眼仰头,叹了口气。
“这次不是梦”
宿舍里,白小坤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脑中反复回放着晚上朱帆被泼了汤粉在地上挣扎的情景,那些人多势众的狗腿子们,还有那个死硬严肃拉偏架的年级长。
一阵阵的后怕,一阵阵的懊悔。
他咬着被子边边,眼泪都快急得流出来了。
为什么没拼命拦住老申,为什么泉哥被带走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恐怕就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人一旦弱了,上至鬼神下至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你。
他们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我
又想到自己家里一堆腌臜(a1za1)事情,想到这些年过得跟狗一样委顿,白小坤不由恨得咬紧了被子边边,双手猛地捶床。
“他嘛的你睡不睡啊,死人坤!几点啦!”
白小坤身下的床板猛地摇晃,原来是他下铺在踢他床板。
下铺也是朱帆的狗腿,一个人住进了高恒泉三兄弟的四人间,却根本不把他们三个人放在眼里。
白小坤根本不敢言语,只好试着松弛下来,不发出动静。
希望泉哥老申不要出事希望泉哥老申不要出事
吱呀一声,宿舍门开了又悄么声儿地合上,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