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坤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没有开灯又隔着蚊帐,看不清来人是谁。
直到发现那人似乎偷偷摸摸在翻高恒泉的东西,白小坤才怒上心头,瞬间清醒。
他说道:“谁啊,谁在偷东西。”
来人手忙脚乱地把什么东西塞进了高恒泉床垫下面,才走近白小坤的床,轻轻撩开了蚊帐。
“嘘”那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小坤喜道:“泉哥,你你没事了。”
高恒泉在黑暗中轻笑道:“能有什么事,给我安心睡觉。”
白小坤揉揉眼睛,说道:“好的泉哥你怎么好像没穿衣服。”
高恒泉道:“我刚洗澡回来。”
白小坤道:“哦,好,泉哥晚安”
“赶紧睡。”
高恒泉不再多言,把东西简单收拾好也躺在床上睡了。
“们d”
白小坤的下铺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宿舍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白小坤也安静了下来,他舒舒服服地拉上被子,甜甜地闭上了眼睛。
泉哥没事就成功了一半,想必老申那边也会顺利的,嗯,一定会的。
我们大家最终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宿舍里安静得只听得见空调呼呼的送风声。
窗外,夜色沉沉,月亮不见了。
周五是所有住校生翘首以盼的日子。
因为终于摆脱了集体生活,摆脱了“暗无天日”的校园,能够回到家里,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比什么都好,都幸福。
深沉的黄昏下,松安湖实验中学的白色主体教学楼,迎着渐入尾声的太阳光,崭新如洗。
简约低调的校门附近,零零星星还散着几个等家长来接的学生,原本堵着路的家长接送车队,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天色渐晚,路边一排欧式路灯同时点亮温馨黄光,映得树丛的枝叶光影婆娑。
高恒泉正站在一个路灯下面,戴着耳机,神色凝沉。
他脚边还放着一个廉价的大塑料布提包,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里耷拉着一个垃圾袋,虽然只是他的一点行李。
耳机质量不好,漏音,路过的学生纷纷嘲笑着指指点点。
忽然有人点了点高恒泉的肩,他摘下耳机回身一看,是赖姜。
赖姜伸手递给高恒泉一个红色信封,高恒泉接过看了看。
赖姜清清嗓子,说道:“咳咳,雯雯给你的。”
高恒泉随手将信封揉进口袋,轻声道:“真是莫名其妙。”
赖姜突然皱眉捂嘴,说道:“你你身上怎么有烟味,你你抽焉?”
高恒泉冷笑一声,说道:“我有病吗,站在学校门口抽焉,疯了吧”
赖姜正色说道:“高大帅你最好没有疯,老实点,要是敢辜负雯雯,我要你好看!”
高恒泉斜了赖姜一眼,便不再搭理她。
赖姜自讨没趣,恨恨地甩头就走。
当一个人心里有十分紧要的事,别的似乎都没什么所谓。
黄昏过去,夜幕降临,高恒泉等的人终于来了。
路边缓缓停下一辆芝士黄色的骑士版比亚迪海豚,朝着高恒泉按了按喇叭。
高恒泉将包放到后座,才开门坐进副驾驶。他关门,系安全带,停了片刻发觉司机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高恒泉奇怪道:“温叔,怎么不走。”
温叔一言不发,光着脑袋的他一周不见,似乎眼袋大了,皱纹深了,看上去更加显老和严肃。
温叔伸出一只手,用着浑厚持重的声音道:“把烟和火机交出来。”
高恒泉顿了顿,只好翻出来统统交给了温叔。
温叔按下车窗,随手一扔将那两样东西扔出车外。
温叔道:“这个星期的理由是什么。”
比亚迪海豚重新点火发动,不多时便拐上主路,切进了繁华流光的车道上。
城市的光影透过车窗打在高恒泉脸上,光线与阴影相交错,似乎是感觉疲惫,他面无表情。
高恒泉道:“有个朋友打架被赶回家了,我只是有点担心。”
温叔直视前方,说道:“只因为这个就抽?”
高恒泉当然不想说自己是因为撞了鬼,惴惴不安,才心烦意乱。
那把剑现在还在学校里放着,希望不会被人翻出来。
他确实也关心申森森,但目前为止,他想不出办法来帮他。
温叔道:“那个朋友,是不是因为小姐的事情”
高恒泉沉吟了一会,说道:“是但也有部分是因为我。”
温叔道:“老板他不喜欢你抽焉,你明白吗。”
高恒泉略感无话可说,他没搭腔,温叔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