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璟不咸不淡地转头看向廉金平，后者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看起来真像是受了重伤似的，注意到赵璟在看他，廉金平还有意无意地咳嗽两声。
“那群息慎的人审问的如何？”赵璟先问了那日偷袭的敌军。
“回禀王爷，除了小半的人不肯招，其他的人都招了，他们是息慎部族元哈登手下的精锐兵，这次受族长鬼尔赤的命令，派了两个先手先来刺探军情，知道军营中的骨干全都离开后，趁着雨雾天，打算直取大营。当晚派了千人，一百人打头阵，不料军营里有那么多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打头阵的百余人直接被放弃，剩下的全都撤回了。”
方卜上次算立了大功，故而赵璟把他也叫到了帐篷里询问，他接着后面解释道：“多亏了夫人有先见之明，抬高了门阀，做淹水的假象，卑职才有法子带人集中到瞭望台去，这才唬住了那些息慎人。”否则千人的精锐兵偷袭，他们很难取胜。
赵璟“哦”一声，转而看向另一面的三个人。
陈将军反应快，连忙上前：“这次的确多亏了夫人有先见之明，仅凭猜测就算到敌人的动向，末将等自愧不如，若是早知道夫人由此计谋，末将一定义不容辞地帮忙。”
这话就是在说十八故意不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擅作主张。
方卜站出来指着陈将军说：“若非你们诬陷夫人与息慎通敌，夫人又怎么会兵行险着！”
“你是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廉金平大喝一声。
“是非黑白自有公道，方卜虽然身份卑微，也知道礼义廉耻！”
他说这话的时候尚有几分心虚，待瞥见赵璟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才有了底气，心想自己猜的果然不错！
“是非黑白都是人说的，原本我们也只是猜测，但是诸多事情加在一块，未免也太巧合了！”
张广忍不住为十八说话：“依照三位将军所说，夫人图什么？先把敌人带进来，然后呢再带着咱们的人消灭敌人，不是自相矛盾吗？”
陈将军嗤笑一声：“张将军年纪尚小，只知道打仗，有些事情你未必清楚，息慎的人狡诈，不准这就是他们的阴谋！”
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赵璟突然开口。
“廉将军重伤未愈，应该卧床休息才是。”
廉金平挤出一个笑来：“堂堂大好儿郎，一个剑伤罢了，不足挂齿。”
赵璟会心地点点头：“说的也是，”他站起身来，“说起来，本王的随从告诉本王，那日将军是追刺客而去，接着追进了贱内的营帐当中？”
“正是。”廉金平以为赵璟记在了心上，恨不得立刻上眼药。
下一秒，赵璟冷声道：“来人，把廉金平拖下去，处军法，杖一百。”
他说的不紧不慢，说出来的话却如雷霆。
陈将军大惑：“王爷，这是为何啊？”
廉金平也不明白，来不及喊冤就被人拉了下去。
马将军也走上来，厉声道：“王爷，为何无缘无故杖罚廉将军，他身上还有伤，一百大板，受不住的呀！”
赵璟分明是要廉金平死，还不是痛痛快快的死，是要折磨他。
“无缘无故？”
赵璟面沉如水，不做解释。还是平安看出自家王爷心情不好，站出来解释：“那晚只死了一个小兵，我家夫人营帐前守夜的曾指认正是那名小兵将他们引开。
“不错，因为他是奸细，是息慎部族混在我军中的。”陈将军附和道。
但这和廉金平有什么关系？
“那小兵身上是侧刀，是女金人惯用的猎刀造成的伤口，他们为何要自相残杀呢？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和贼人有关系，势必要接应同伴，但是那名小兵死的地方既不是在我们夫人的营帐前，也不是在放哨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是奸细？”
“那......”余下的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陈将军，已经猜到了真相，不免气的牙痒痒，瞪着平安不放。
这个小子当日就看出来了，竟然沉得住气一直密而不发，而是等到赵璟回来了才将真相公之于众！
“所以卑职去查了他的编职，他是廉将军手底下的人。”平安说完，扬了扬下巴，看在陈马二人眼里就是挑衅。
赵璟刀锋般的眸子扫过众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马二人知道赵璟是铁了心要弄死廉金平了，识时务的没有开口。
赵璟猜得到那夜廉金平为何要支开营帐门口的守卫，为什么要孤身一人进营帐，因为他以为里头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幸好十八离开了营帐，又幸好十八会武功，就算那一夜她没有离开营帐，廉金平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只要想到旁人将龌龊的心思放在十八身上，他心底的阴鸷就翻江倒海，肆虐地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