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你滥杀无辜,你陷害忠良!!”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哎呦!”
廉金平被人拉到台子上,扒了裤子挨打,手脚都被绑缚着,颜面丢尽,他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行刑的人又受了赵璟的命令下了重手,几板子下去他就浑身冒冷汗。
只听见喊叫声裹挟着辱骂声,还有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响声,不过四十大板,人就渐渐没了声音。
行刑的人不敢停,打到一百大板的时候,廉金平后背到大腿根部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人呜咽咽的呻-吟着被拖下去,没几个时辰就归天了。
他被打的时候动静极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得罪了夫人,他死的时候却没引起多大的水花,因为王爷加重了他们的训练,让他们无暇鼓起其他。
不过所有人都约定俗成,那就是千万不能惹夫人,惹了王爷顶多是像之前公孙胜,闫蒿,许储他们几个一样,一刀回老家,疼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要是得罪了夫人那可就是身心折磨呀!
廉金平被打的时候十八也听见了,不是她好奇心重,那老家伙嗓门洪亮,骂了一会儿赵璟就开始骂她,什么蛇蝎心肠,红颜祸水之类的词都往她头上戴。
阿谷从门口走到里头,再从里头走到门口:“你别忘心里去......”
十八摇摇头:“不会,我没放在心上。”
阿谷猜十八是嘴上说的好听,一个十四岁的丫头,被人这么辱骂,怎么可能会不放在心上。她干脆坐下来和十八聊天,试图转移十八的注意力。
“我来这儿到现在还没见过王爷呢!”
话一出,十八的脸色微变。
阿谷浑然未觉,继续说道:“军营里事务繁忙,你别怪王爷。”
十八低下头去:“我有什么资格怪王爷的。”
她嘴上这么说,手中的针线却不小心戳破了食指,沁出血来。
“哎呀,你的手指流血了!”阿谷见状站起身要去拿药被十八拦了下来。
“一个小伤口,都看不见,你看!”十八伸出手给阿谷看。
“我没事。” 十八又强调,阿谷这才作罢,她坐下来,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十八,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十八讶异地抬起头来:“为何这么问?”
阿谷:“看得出来啊,你都没有笑过。”
虽然十八平日里就不怎么爱笑就是了。
“你多想了,我没有心情不好,夜里睡得不踏实,所以精神不太好。”
阿谷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随即点点头:“也是,这军营里天天都是练兵的声音,你睡眠本来就不好,那我不打搅你了,你早点休息。 ”
阿谷走后,十八用手指按着自己的额头两侧,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烦闷。
她没有骗阿谷这几日她的确睡得很不踏实,每每入梦都能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还都跟赵璟有关,有时梦醒了一度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幸好赵璟现在没有来见她,否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璟。
至于赵璟不来看她,说心里不失落,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她转念一想,赵璟本来就没有义务来看望她,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什么身份呢?。
夜里,她又梦见奇奇怪怪的场景,还是和赵璟有关,而且梦里出现的人越来越多。
起初是只闻其声,画面里只有赵璟一个人,后来是赵璟和平安,现在又多了影卫那帮人,然后是王府外,朝堂之上,她看到赵璟白天舌战群雄,看到他虚与委蛇,和三王周旋,夜里望着那副烟雨图发呆,借酒消愁。
十八总觉得这一场场梦境可以前后关联,像是一场连贯的故事。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切难道是她自己编造出来的。
一定是了,但就那副烟雨图就说不过去,他记得他们去扬州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赵璟何至于盯着那副烟雨图魂不守舍。
十八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外头还是星夜漫漫,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反正也没有困意,干脆披上衣服,到外头去透气。
骤雨后的关河月色如水。
这里不常下雨,一下就下个没完没了。
小时候她总盼着下雨和下雪,父亲娇宠,特别是雪天,父亲会带着她到屋外玩雪,玩的浑身湿透回来,娘亲总要念叨,哪有女儿家如此野的。
每当这时,父亲总会替她说话,说他们那的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男儿和女儿家并没有什么分明。
父亲一提到他们那里,娘亲总会生气,但只要父亲哄两句就能把娘亲哄好。
她喜欢雪,最后她也死在了雪里。
十八顺着平野望过去,是阿什河,横亘在大兆和女金之间,是两国的边界,犯境视为交战。
她一个人坐在旷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