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法子是他想的。
“你想好了?”
“想好了。”赵璟不假思索,“皇上今非昔比,臣也算功成身退,只盼皇上记得当初的许诺。”
新帝静默片刻,心里生出些许不舍这些年来赵璟明显地在向他放权,他优柔寡断,赵璟连战场上的决策也敢交给他尝试,他才得以练就如今镇定的性子。明明赵璟与他年级一般大,他却总是会生出赵璟年长他许多的错觉。
“自然,君无戏言。”况且就算他真想和赵璟斗,也斗不过赵璟。
先前赵璟在朝中一手遮天,现在新帝继位,赵璟可谓是眼中钉肉中刺,新帝继位后不久,赵璟便失了宠,不仅没有再在晦明殿见过赵璟,新帝更是逐渐说回赵璟现在手上的权势。
功高盖主,兔死狗烹,原本门庭若市的靖王府变得冷冷清清,无人敢和赵璟走得太近,甚至于所有人都在等,等新帝何时找机会处死赵璟。
没有人来打扰,赵璟乐得清闲。
看到封头的火漆微微诧异,片刻后才打开这封温驰安寄来的信件。
自从朝中舆论纷纷,温驰安有大半个月没有与他联系,也不曾上门造访。
和上辈子一样,赵璟并不意外,也同上辈子一样不怪他,趋利避害,何况他这辈子有意与温驰安保持距离,并不如上辈子那般熟稔,可是他却莫名的收到了温驰安寄来的信。
信上的内容草草一行。
“......”
“谁的信?”十八将茶杯递过去。
赵璟顺势接过。
“温驰安。”
十八掀起眼皮,哪怕只有一点,她也听出了赵璟声音里的变化:“写了什么?”
“薛邈以为我被皇帝厌弃,打算连同手下的官员参奏我,还搜集了罪证打算要我的性命,温驰安要我务必小心。”
“也是,他在廷尉司,对这方面的消息是灵通些。”十八顿了顿,问道,“很意外他会提醒你吗?”
她记得不错的话,上辈子赵璟和温驰安在巫蛊之祸后就没有来往。
这辈子却不然。
“有一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赵璟说,“上辈子我对他推心置腹,他弃我不顾,这辈子我存的是物尽其用的心思,他却反而真诚待我。”
“你不理解。”十八一眼看破,“置身庐山怎么能看清庐山的真面目,你以为他弃你不顾,可说不定他已经试过无数种方法,只是无能为力。”
“或许,谁知道呢......”
不过从今日起,他可以对温驰安稍微好一些,至少,不再全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