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玩笑开大了——”
“要是孙三好的媳妇喊他去开房,那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嘛,”陆登峰沉默了半天终于来了这么一句,好好地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他终于深沉不下去了,也终于露出了一截狐狸尾巴,“他错就错在,把这么美好这么浪漫的一件事给弄颠倒了。”
“就是呀,谁说不是呢!”卢建功用左手一拍大腿,仿佛那个腿就是纪梅雪白雪白的大腿,他日思夜想的求而不得的大腿一样,然后大声地叹道,“你想睡一把手的媳妇,和一把手的媳妇想睡你,这根本就是性质不同的两码事嘛,其中一个是地狱,一个是天堂啊。”
“你说对吧,亲爱的梅梅?”他又转而撩拨纪梅了。
“滚你的熊!”纪梅乐不可支地骂道。
“我说,等你哪天确实没事了,里里外外都闲下来了,”卢建功继续调戏道,也是个见缝插针的货色,“也喊我去开个房呀,这样也不枉咱俩好一场,也不枉我疼你会子。”
他想过纪梅没有?大约是想过的,不然就不是男人了。
“对恁奶奶个腿啊!”纪梅兴奋异常地骂道,就是要好好地展示一下自己风骚可人的一面给他看,当然也是给别人看,说起来她还是很有女性魅力的,只要别人愿意扑下身子欣赏她,“想让我喊你去开房,你也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配不配得到我的邀请……”
“哎,闹笑话归闹笑话,咱还是说点正经事吧,”卢建功挨骂不忘讲故事,就像有的人虽然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依然会默默地为公家做奉献一样,倒也有点做人的原则,“等唐礼坤知道自己喝醉酒之后又胡说八道了,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也回过味来了,所以他赶紧又去孙三好的办公室,专门找他赔礼道歉去——”
“奶奶个熊的,他这才是没事找事呢,这回惹到蛋根上了吧?”纪梅幸灾乐祸且喜气洋洋地说道。
这是她最该享受的美好感觉。
“所以说,你调戏完就完了,反正那都是酒后的话,你说你赔什么礼道什么歉啊,真是的!”卢建功颇为可惜地叹道,叹得还颇为起劲和诚恳,很有力度和深度,就像桃花潭的悠悠绿水一般,“说句难听话,人家孙三好的媳妇什么样的场没经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要是她连这点屁事,这两句小骚巴话都承受不了,那还怎么能当孙三好的媳妇啊,是不是?”他阴阳怪气而又不胜骄傲地说道。
“老卢啊,我看你说话还是小心点比较好,”顾玉莲半真半假地警告道,也不怕海西人念叨谁谁就会来的邪乎事出现,而这其中并没有关心老卢安危的意思,“小心一会唐局长亲自过来找你算账,他要是挠着你了,可是不轻的,你不死也得扒层皮。”
“哎呦喂,多大的事啊,”卢建功不以为然地回道,他既然摇骚了那就要摇骚到底,绝对不能半途而废,这是他一贯的做人原则,不能不当众坚持一下,“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吓大的!”
“再说了,他干的这几个有名的大好事,全县谁不知道啊?”他面带无上光彩地继续高声说道,还怕一旦声音突然变小了,别人误会他胆小怕事呢,“大伙都快拿这个当书唱了。”
“我现在也是给小青年们上上课,教育教育他们。”他如此自我辩解道,不由自主地唱起来高调。
“是吧,小张,还有小李?”他转移焦点道。
“小张”和“小李”于是赶紧笑笑,以示回应。
热菜先是半天都不上,一旦开始上了就上个不停,像个呕吐起来没完没了的孕妇似的,那些分量不一的花样繁多的热菜很快就摆满桌子了。卢建功喝了几口小酒之后,又开始谈论起县里的新任一把手马开江了,反正他的嘴不能闲着,要不然就对不起造物主的格外恩赐。
“马开江呀,马开江,这马要是脱开了缰绳,恁说那还了得啊,那还不得满世界撒着欢地乱跑啊?”他像东施吟诗一样费力地摇晃着那颗略显肥壮的大脑袋,嘴里像吃了一把质量极好的钢镚一样大声地嘟囔道,其神情举止像极了一个蹩脚的说书艺人,“所以说,你看这个凡是有点影响的人物的名字都很有讲究,可不是随便起的,天生都带着点器宇不凡和舍我其谁的意思,嗯,嗯。”
“你像孙三好,”他又举例子道,信手拈来的样子显得很成熟,看来他还是比较精于此道的,“三好学生嘛,肯定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好得不得了的!”
“还有那个原来的县长甄怀民,”他继续举例子,竟然说得条条是理,“真怀民嘛,真正在怀里揣着民众,想着民众,也很有意思。”
“他这家伙都进去了个茄子,”陆登峰这个自以为闷骚得够可以的货色又出其不意地借机日囊卢建功道,“你这里还真怀民假怀民的呢,你举例子也举个恰当点的,别把反面教材也拿来当例子啊。”
“进去怎么了?”卢建功依然嘴硬得和钢刀一样,属于典型的重伤不下火线,轻伤不用包扎,醉死不认那壶酒钱的人,“人家就算进去了也比咱管,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