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荒废了,一群败家玩意。”
回去的路上一整路,刘大树都在骂骂咧咧。
等到日出三竿时,进山的人就都起来了,大家裹着还未干透的衣服,饿着肚子围坐在一起,愁眉苦脸的啃着果子,边啃边骂,骂完了望着彼此不知所措。
“今年这水真是邪了门了,看着不是会发洪水的样,谁想到突然就涨起来了。”
“雨也没见大,哪来的那么多水?老天爷半夜冲着咱羡北撒尿了?”
“老天爷你多屎多尿,尿准了,都淋那蛮人头上!”
谁也不知道水是怎么突然涨起来的,讨论无果,这才姗姗谈起了正事。
“乡下也不能回了,回去肯定要杀头的。”
乐施捏着布包提议道:“不如就留在这吧,虽然破了点空了点,收拾收拾还能用”
“我看啊乐妹子说得对,咱就留在这,有机会溜回去跟各家娘们知会一声,家里的地就留给儿子种吧,要是汕蛮真打进来,大家伙还能有个躲灾的地方。”
留在山里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既然决定了留下来,那就要开始重建山寨了:房子要修,里面的家用要重新置办,还要垦荒地种田,也不知道现在回江边能不能捡到点能用的东西。
刘大树这时说;“我刚才去看了眼,东边那块有不少空地,全让土匪给糟蹋了,收拾收拾还能种点东西。”
“老刘,能打点啥不,天天吃果子也不禁饿啊?”
“打个**”刘大树呸了一口,“这附近连个兔子都没有,去北边,就拿这玩意?”
他举起刚掰的树枝,顶部被他扣出了一个尖,看着锋利,但手指扫一下就软了。
众人发出一阵爆笑。
笑完了,乐施说:“海宁回去取农具了,不行之后我再回去一趟。”
有了计划,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给每个人分了工:先摸清山里的情况,等仇海宁带工具回来,年轻的去砍柴爬高修寨子,上了年纪的去垦荒种地,几个女人则负责摘果子采野菜洗衣服,有了柴火和野菜,就能烧火做饭了。
慢慢的,大抵勾勒出了未来日子的模样。
“乐妹子,你学问深,你看这事这么办成不?”
“就这么办吧吴伯。”乐施应道。
定下了计划,众人似乎是高枕无忧了。
吃了点又酸又涩的果子,啃了几口草根,大伙开始干起了各自的工作:
仇海宁还没回来,就先凭着一身蛮力掰几根树杈做点顺手的工具,男人干脆脱了上衣交给女人们先去洗洗,荒地里草能拔的拔掉,屋子漏了的铺点干草凑合一下。
乐施的布包里是给解千秋采来的药草,没有捣药的工具,她就从身上撕了块布,包着药草用手硬捏,捏了半天发现效果不好,又捡了块石头,去泉水里洗干净,回来擀药草。
解千秋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乐施拨开解千秋的头发,把沾着药草的布条绑在他的头上,绑得一点都不好看,像个大头娃娃。
过了正午,仇海宁赶回来了。
他拖着数把眼熟的锄头耙子,还有周麻三的杀猪刀,叮呤咣啷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是一路跑上山的。
周麻三重新捡起屠夫的活之前,在羡北也是帮人种地的生活的,后来又开始做了屠夫,农具也没扔,现在倒是用上了。
坐下缓了缓气,仇海宁说:“乡里还是老样子,没听到有将军的消息,汕姜那边也没动静。”
汕姜人离羡水南岸还有一座城的距离,农忙期间是不用担心了。
有了工具种地,破旧的寨子仿佛都亮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