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争霸之中,自己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被一代枭雄挑中了当个姬妾,虽不算安稳,也好在有个活头。只要吃好睡好,费那劳神子劲去哄哄男人也没什么。
只是倒不知是命中无福还是怎的,每每跟一个主公,总得平添一段颠簸,没住把个时日,又被掠进下家了。
就像现在。
你看着被一剑剜心的主公,目眦欲裂的抓死你的衣角,带着一股决绝的爱,偏要你发誓自刎随他一同离去。
你原是觉得他对中道崩卒的伟业心有不甘,欲拉个小女子陪葬,你也只能假惺惺伏倒在他身上抹几滴泪,絮絮言语一些“妾身定随主公而去,绝不独活…”之类的鬼话。
快快咽气吧,自己还要收拾细软跑路呢。
还未等他再说些什么,那柄剑的主人又推深一分。
沽涌而出浓到发黑的血,嘴里只有几声嘶嗬的抽气声后便结束了一生。
尸体的手依然死死的攥住衣角,暗暗用劲也掰不开。
一身煞气的男人身披坚执锐,冰冷刺骨的剑身挑起你下巴的时候,你被他甲胄的光刺的睁不开眼,眯起的媚眼还带着要掉不掉的泪珠,和细细颤动的长睫。
剑挥来,切掉你那被攥住的衣角。
他既没杀你,也没有任何响动。
你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求生的欲望让脑子高速运转。软手娇娇的环住眼前人的双腿,□□蛇腰要倒不倒的伏在他腰间,青丝凌乱的铺陈一地,泫然欲泣:
“大王!大王……妾身也是被掠来的,身不得已……”一滴泪打在剑身上。
“今日您从奸邪人之手中救了妾身,妾身别无他求,只愿能为您效忠,在您身旁扶侍……”声音渐埋于哭声。
赵琅本是想屠尽这厮家眷,只是…
他堂堂子琅什么妇人没见过,况且大业未成,那又心思纠缠男女情!可这美娇娘、只是一眼,好似什么话也说不出,让自己跟个晕头的牲畜一样只顾着去寻她。
护她,爱她。
一声声大王,喊的自己酥了骨头,恨不得立马为她掏心肝来看。
他张了张因为长时间战争而干裂的嘴唇, 无声的吐了口气。在你挨上的那一刻心里就乱麻一团,只能徒劳的缓解那种身体紧.绷的不适。
直至慢慢收回了剑。冷着脸一把拽起你的腰襟,带了出去,你见风使舵的虚虚挽住他的手臂。又暂时保住小命了。
实际上你的话语算不上精明,放过你,全然是因为你本身。
你刚一出府,一股子血燥味。周围杀气未褪的士卒纷纷看向你的时候,都觉得好似见到了画本子里的美人蛇一般,脊骨都麻了。
隐秘的气氛在军兵中散开,他们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对无上崇拜的将领第一次有嫉妒的情绪。
军营里,你跪坐在赵琅身边,往他嘴里送一颗颗明莹圆润的葡萄。每每进来报道的士兵见了,都怔愣一会,看一眼就让人生出抓心挠肺的欢喜。
底下走来一位羽扇纶巾的翩翩儒生,一双眼睛生的极明亮,一袭青衫直立。牙口倒是伶俐:
“东北邕州地饶物博,但时值蛮夷北下,内贼四起,人心惶惶不安,主公不若静待蛮贼争斗,从趁火打劫之计,得渔翁之利,收复一方民心,以为实基。”
你带着好奇和仰慕的心思看着来人,这等读书人向来让你羡慕:“大王,这是哪的书生,有模有样的。”
“鄙人韩拙,家自南州浦兰江。”
韩拙毫不忌讳的对上你的视线,清风朗朗的样子,只是耳廓红的滴血。
赵琅本带着一丝笑说“邕州之地,我必夺之”
下一秒又颜色沉郁,突然环紧你的腰身,将你的头按进他怀里,刀光剑影下打磨出来的躯体,紧实鼓胀的肌肉在触碰到你软糯的腿根时分外激动,呼吸都粗重不少。
你无力的推阻着他,娇气的说“好硌,快放开…”
可惜韩拙只能看见赵琅的阴沉的眉目,他的体型实在将你环的严严实实。
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与肃杀之气,直逼韩拙。
“不该看的,别看。”
待韩拙走后,赵琅将你圈在怀里,你只能抬起头被迫仰视他,那双黑沉沉的、浓稠的的眸子,教你心生害怕。
你不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样子。
手压在你脸颊的软肉上,缓慢的摩挲。
“你喜欢韩谋士?”
“妾身只是好奇”
你有点发怵,怯怯的开口,
“大王,妾身、妾身对您是衷心无二的,是最爱大王的。”
骗子。
明明怕自己怕的不行,还是托着一颗心来讨好自己。也是,如果离开自己,乱世之中怎么能活得下去。
他是那么的爱你。哪怕知道你的话语总像带蜜的毒,侵蚀着他的思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