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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听我玩他“万载仙君”的梗,也没计较,猜字谜似的问我说:“小仙多谢神君照拂,那神君不妨猜猜他们这是在捉谁?”
“当然是捉魔界混进来的刺客。”
“刺客?神君可知他们要刺杀谁?”
“自然是天宫使君,天宫派遣使君出访南海,必是要争取合作,魔界在此时动手,一如魔君曾在青丘现身,目的皆是破坏两方接洽。”
兰亭笑了笑,说:“果然合理。”
“合理不合理的,等人一死,就是死无对证,他们说刺客是魔界之人,那便是魔界之人,就算天宫怀疑南海贼喊捉贼,自导自演,又能如何呢?难不成为一件没证据的事撕破脸?如果天宫态度强硬,非要南海交出魔界之人,那便是跑了,死了,死不见尸,反正他们尽力了,对这个结局,他们深表哀切……”
兰亭这变态,竟然喜欢听我这番阴阳怪气的调调,听得颇有些沉醉,给予我一个褒奖的眼神,问上瘾了:
“那南海又为何要杀天宫使君?他们早在我们下船时,便做了铺垫,说‘恐魔界渗透’,这便是给今天突然变出来的刺客留了口子。”
是考我,也是看我有没有资格与他共谋大事,我显而易见地说:“他们不想站队,天宫与魔界,两边都不想支持,但也不想得罪,所以只能截杀使君,阻断谈判之路,全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继续装傻。”
他听了不置可否,我给的答案中规中矩,没有惊喜,也不算很失望,张口问了我别的事:
“你答应婚事是为了将他们诱到天宫,打听你的过往,反过来利用那些流言帮你拒婚,可成功了?”
他是明知故问,要是没成功,今晚我就不会被他们刺杀了,确定我不会成为南海的新娘,我这条命也就彻底没有用处了。
但我还是耐心纠正他:“仙君所言差矣,是孟翊君不肯要我,我求也求了,解释也解释了,奈何郎君铁石心肠,婚事不成,我没办法,天宫也没有责任。”
兰亭忍俊不禁,称赞我的处理方式十分“妥帖”,不负如来不负卿。既能抽身,又没有搞出外交事件,给帝君添麻烦。
说完了,就要说到今晚的重头戏了——我为什么来找他。
我称呼他“孟岐君”,这个称号属于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兰亭面色微变,顷刻便恢复如初,他没想到我答应婚事其实是一石二鸟,除了缓兵之计,还暗中调查他,不由得打量我一番,叹道:“美人关难过啊,短短几天的相处,你就哄得他连这些旧事都告诉你了?你还知道什么了?”
他,指的是孟翊君。兰亭说这话,无疑是已经认下了,我也不想深挖他的过去,虽然隐隐觉得他仙级无法提升和此有关,但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在这里有用就够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问他说:“他们还认识你吗?”
他玄机地说:“认识,又不认识,但你想的不错,他们不会杀我。”
“那就好办了,看来他们就是为了你才整这么一出官兵捉盗贼的戏码,好叫你这个幸存下来的目击者帮他们作证确实有魔界刺客闯进来杀人,如果来的不是你,他们不用这么麻烦,只要趁我们不备,把两个使君都杀掉就好了……干……干嘛?”
被他这副置身事外看戏的样子看得有些发毛,我问他憋着什么坏呢,他好笑地说:“那你应该想到了,我们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为什么要救你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和这种人上价值扯情怀纯属浪费口水,好在他自己先把条件开出来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如果我满意,大发善心也说不定。”
还故意称呼我“云长使”,报我刚上船时“我为正、你为副”的一箭之仇,心眼比针尖还小。
我有求于他,没有谈判的余地,点点头。他明白,问题可能会暴露他的意图,所以问得也十分有技巧,我基本上都如实说了,最后一个问题是“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玄机?”之前我答得很流畅,到这个问题时却卡住了。
他知道他抓住了突破口,为了撬开我的嘴,补了一句斩钉截铁的话:“陶染不可能强迫你。”后面没出口的半句话是:除非你身上有什么玄机,他又点出:“你脚踝上系着的是‘梵音入定、经世洗魂’的醒魂铃。”
我不自觉攥紧了手,他眉眼一动,捕捉到这个细节,显然我已经被他逼进了角落,最后他仿佛退让一般说:“我可以立下殒身誓,绝不告诉他人。”
这个人!我没办法了,缴了械,说:“那你立誓吧!”
殒身誓,白玉真曾在广陵君的天光一阁提到过,仙家立誓,上达天听,由天道监督,违背誓言便身死道消。兰亭这么做,就再也不能将我的事说出去。
之后,我把“千蛛情丝”讲给他听,他与战神他们不同,他对我没有半分情感,既不会像战神那样悲天悯人,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