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说注意休息,当我在工作,别的只字不提。
我与柴大寿厮混了几日。厮混,不管外面天昏地暗,每每精疲力竭昏睡过去,真正软了骨头,好歹他没在床上再说什么“初代夫人”之类扫兴的话。
我赤脚出门,柴大寿喊了声“鞋”,跟过来自己也赤着脚,手里也没拿鞋。他提起我——他惯喜欢这样,我这点儿斤称还入不了他的眼——我趴在他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真当我是猫。
“欸?你手下还有人懂这个?”我看着坐在客厅摆弄笔电的...叫什么来着?可可?他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大盘,看着长势喜人,“这个该抛了哦。”
“哈?胡说八道什么。”他抬头瞟了眼我,略过柴大寿,重垂下头。
“自学的话,可以称为天才了。”我缩在柴大寿怀里打哈欠,这男人真的很温暖,现在才知道猫为什么都喜欢缩在暖炉边打盹儿,“只是缺一些经验和资源。”
“我今天要出门。”我说。
“唔。”柴大寿捏着我的手,从指尖捏到掌心,反反复复。
“你跟我一起去。”
“支使我?”柴大寿笑起来。
“喂?多少钱能买你家老大跟我去打个人?”
可可抬头,先看柴大寿,又盯了我会儿,笑说:“姐姐,我家老大至少要这个数吧。”他比划着。
“账户?”我说。
可可笑起来。
我心情很好,一来男女间的适量运动果然是最好的放松方式,一来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柴大寿的胳膊搭在我肩上,半搂着我,大街上我坚决不要他抱。显然柴大寿心情也不错,对我包容度很高。
今天,羽宫一虎出狱。
我看着羽宫一虎的身影一点点出现,他眼角的痣,他的脸。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他看到我。
“你要向我道歉吗?”
“麻烦死了!我说过无数次了吧!mikey的错!这是mikey的错!”他尖叫起来。
羽宫一虎不是柴大寿的对手,放倒羽宫一虎不是柴大寿的任务,他的任务是制止我。
我的手从来都是软弱无力,这双手除了拎得动笔杆之外似乎没了其他本事,现在它们砸在羽宫一虎脸上。
我感受着羽宫一虎的血包裹我的手指。
一下,一下。
我想象着当初砸在我丈夫后脑的铁棍有多么用力,想象着血液从我丈夫的头颅中涌出,我可怜的丈夫倒在地上,像个破碎的西瓜。
一下,一下。
我的丈夫才二十三岁,我们才刚刚结婚两个月。
一下,一下。
我已经捧在手中的幸福,我的全世界,我的丈夫。
我的真一郎。
“可以了。”柴大寿攥住我的手腕儿,把我从地上提起,“可以了,小猫。”
我屏住呼吸,只有让大脑缺氧才能摆脱这诡怪的状态。当肺部的疼痛超过那找不到源头的痛苦时,我大口大口地呼气——肺部解脱了,浑身上下却一齐痛到极点,萎缩成团。
“我回去了。”我甩开柴大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