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旖旎。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阿姊,到何年何月,你才会懂我这一片痴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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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院门大开,院子里,陈德正在一旁的庖屋忙着午膳。
喷香的炒肉随风飘出,勾得人十指大动,陈德正巧看见他们,忙喊道:“枝丫头,准备用食了,将阿鸢也拉进来,在我们家一块儿吃吧!”
陈枝正有这个想法,阿鸢还从未在他们家吃过一顿饭呢。
她紧紧挽着“她”的手臂,笑道:“阿鸢,来吧,在我们家吃一顿吧。”
阿鸢跟着陈枝走进院内,却发现院内摆满的箩筐内,全装着没卖完的炙肉。那些肉烤得外焦里嫩,如今却都成了卖不出去的剩货。
今晨的事情,“她”早已听陈老爹说了,炙肉里含有让人腹泻的巴豆粉,如今陈家猪肉铺的声誉也一落千丈。
饭毕,阿鸢指着院内的炙肉问道:“陈老爹,这些肉,都含有巴豆粉吗?”
陈德皱着双眉,一张脸气得通红不已,最后却委实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崽种做的好事!”
阿鸢环视四周,看了看低矮的院墙,又上前检查门闩,低声道:“门闩没有毁坏的痕迹,想来,这件事是有人翻墙进来,在炙肉上下了巴豆粉。”
陈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警觉,不由也压低了嗓音。
“可是,我们夜里却丝毫没有听到声响,这事儿也太奇怪了。”
阿鸢没有答话,继续在院子里踱步,忽然,“她”的眼眸被墙壁上一处东西吸引,忙招手让陈枝他们过来看。
那时一小半截快要燃完的线香,陈德父女俩面庞陡然变得煞白。
阿鸢伸手将那半截线香取下,拿出雪白锦帕包好,说道:“这香肯定有问题,我届时去香坊查探一番便知。”
“这可如何是好?那贼人都把迷魂香给我们父女俩安排上了,真是个天杀的贼!”
陈枝垂眸不语,再抬头时,与阿鸢视线相接。
阿鸢目中笃定,沉声宽慰道:“你们不必担忧,我心中已有了法子,过不了三日,定会将那贼人抓住。”
陈德一听,紧皱的眉这才舒展开来:“阿鸢,如果你真能帮我们把贼人抓住,那就是我陈老爹的恩人哪!”
“我与阿枝关系匪浅,陈老爹不必多礼。”
阿鸢的声音逐渐压低,凑近两人,将口中秘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陈枝双目睁大,陈德更是听得满脸佩服,不住地点头:“好,好!我们全听你的!”
……
暖阳冲破云层,一扫接连几日的阴沉。
如今只是辰时,燕子街陈家猪肉铺前已围满了行人。
只见摊前整整齐齐摆着炙肉与熏肉,陈枝却在一旁用枯木枝生了一大堆火,火苗窜得很高,柴火在静寂中发出“哔剥”的声音。
陈德抬手拿起一块炙肉,“嘭”的一声,毫不留情地扔进火堆里,霎时燃出一阵美味的炙肉香。
众人不解:“陈老爹,你这是做什么?”
说话间,陈德又拿起另一串炙肉,依然不客气地抛进火堆里,一串接一串,不一会儿,案板上的炙肉已烧了大半。
众人不由纳闷:“陈老爹,你把我们这些乡里邻亲一大早聚在这儿,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陈德不语,直到将摊前所有的炙肉、熏肉都抛至火中,才清了清厚重的嗓子道:
“乡亲们,这次让大家聚在一会儿,我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将含有巴豆粉的肉通通都销毁,我陈德在燕子街干这营生不是一年两年,大家伙儿千万要相信,陈家猪肉铺绝不会干砸自己招牌的事!这件事肯定是有误会,我会尽快找出原因,给大家一个说法!”
众人听他说得激昂,那些老主顾都信得过他的人品,纷纷道:“陈老爹,既然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今后只要不出事就行。”
陈德高声道:“谢谢大家理解,我们从明日起,会去屠宰场严格挑选要宰的猪,之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众人点头。
这次之后,陈家猪肉铺的危机暂时解除了,生意比之往常,倒更要红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