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轻飘飘的一下便推开了,他有些不悦的看了夏澜一眼,作势便要带着江韫离开。
夏澜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夏明也一反常态的未拦他,江韫挣扎了几下,只是徒劳。
这酒上头的快,江韫有些晕乎乎的站不住,褚昱直接单手抄起她的膝弯,说了声先行一步,便抱着江韫离开了。
马车上褚昱将她虚揽在怀里,江韫一路都没说话,褚昱还当她睡着了,谁知快到公主府时,怀里忽地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褚昱心尖微颤,温声问:“可是不舒服了,别怕,马上回府了。”
江韫揪着他的衣襟,声音沙哑:“褚昱。”
褚昱紧紧的将她抱住,“怎么了?”
江韫仰头看他,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褚昱,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褚昱:“什么意思?”
江韫抽噎着说:“皇舅舅说等我生辰一过,便能议亲了,我怕我的郡马……怕我的郡马……”
怕他待我不如你。
褚昱沉默了许久,垂眼看江韫的泪容。轻声重复了一遍:“郡马?”
听他这般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问自己,江韫更委屈了,嘴里也没个遮拦,她赌气说:“褚昱,你觉着夏澜怎么样?若是他做我的郡马……”
褚昱分明没有吃一口酒,此时却觉着醉了的是自己,不然他怎么会听到江韫说出这种胡话。
可是江韫却继续道:“你是他同窗,你若觉着他好,我便让他做我的郡马。”
褚昱深吸了一口气,手下有些用力的捏着江韫的胳膊,“江韫!”
江韫被他吓的一怔,呆呆看着他。
褚昱面色沉沉,像是气的厉害,她甚至都做好了褚昱要骂自己的准备。
正愣神间,他却将自己重重地揽进他的怀中,褚昱紧紧抱着江韫,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韫抬手正欲拍他,让他松开。
下一刻,脖颈间一阵滚烫,褚昱声音极低,他断断续续的说:“江韫,你真狠心。我陪你多少个春秋,我以为我待你的心意,你是知晓的。你竟然让我为你选郡马,江韫……江韫…你真的心狠。”
半晌,他松开江韫,红着眼看她。
江韫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眼看着褚昱要掀开车帘出去了,她伸手将他拉住,扑到他的怀中。
急急道:“你没说谎?”
褚昱气急反笑,“你不肯吃药,是我到处为你找你爱吃的佛手瓜蜜饯,你夜里睡不着,是我坐在外间陪你说话哄你入睡,那日下雨你们被困于明山,我才从眉山回来,家都没回便急匆匆上山寻你,那日上山还跌了一跤,如今左腿的疤仍未消……”
话未尽,江韫的脸忽然凑近,唇上一片冰凉。
褚昱鼻尖满是冷香,他未反应过来,江韫便离开。
“你……”
江韫红着脸又贴了上去,低声着说:“褚昱,我心非草木,但我怕你待我之情是出于旁的什么。”
褚昱手指蜷了蜷,扶着她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的眼说:“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心悦你。”
江韫唇畔有些红,长睫轻颤,委屈道:“可是那日我听到你同你表妹说你只拿我当妹妹。”
褚昱神色奇怪,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怪不得那日之后你便不理我了。”
江韫避开他的视线。
褚昱笑着揽她入怀,“不知你有没有听清后半段,我同表妹说,然此情不知何时已变,如今,我不甘心于做她的兄长,更想做你的郡马。”
………
世间最难藏的便是情,两人之事不久便被长辈知晓。
那日,褚夫人冷哼一声,瞪了褚昱一眼,“还同我装!”
褚昱抿抿唇,没反驳。
那时的确是在他娘跟前说谎了。
而公主府,长公主整整三日没有理会驸马,说他不关心女儿便罢了,还不拿她的话当真。
那夜驸马雨夜在门外卖惨,长公主便饶了他。
再之后,夏澜觉着自己的好友褚衍之,近日待他很是冷漠,但在他在街上被女子掷花时,却诚心笑着说:“恭喜夏公子!”
夏澜:……
后来偶然得知事情原委时,夏澜丢掉温润君子的架子,追着褚昱打。
某日,江韫在褚府碰到那位表妹,她一脸欣喜的跑到江韫面前,认真的看她几眼,才由衷的赞道:“郡主如此好颜色,难怪表哥喜欢。要我是男子,也非你不娶!我表哥也就占了了近水楼台的好。”
她正说着,面前投下一片影子,褚昱已经将江韫护在身后,有些严肃的对江韫说:“她一贯口无遮拦,你别放心上。”
表妹冷笑一声,瞪了褚昱一眼,又眼巴巴的凑到江韫跟前,小声跟她抱怨:“郡主,我小时候还被他揍过,你可一定要替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