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切才了事。他甫一坐稳,便对上褚夫人打趣的视线,褚昱抿抿唇,搭在膝上的手紧了紧,“娘。”
褚夫人看他一眼,说:“如此放不下,要不是你别去了。”
褚昱说不可,“外祖生辰,不去不合适。”
褚夫人笑了下,没再理会他。
这厢江韫忙着伤感于离别,没有注意到长公主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长公主也是个能藏事儿的,没有当她的面戳破,倒是在回府后夜里同驸马念叨了几句。
驸马近日公务缠身,好不容易今日早早归家,抱紧怀里的温香软玉,哪还会细思旁的,听她说起褚昱与女儿。
也只是拍了拍长公主的背,将她抱紧了,嘴贴了上去,含糊道:“他二人自幼一同长大,如此也在情理之中,韫儿还小,怎会懂这些。”
长公主迷蒙中被他带偏,便也信了他的话。
之后倒是同江韫提及过几句,但她近日新得太傅所赠的白马,整日玩的不亦乐乎,便将褚昱抛到了脑后。
一连半月整日和江槿在江槿在江府马场,江韫竟也被晒黑了些。
老夫人见状便不再让她二人白日里顶着烈阳去马场了。
后来一连下了几日的雨,江韫被困在小院里哪都去不得,她正趴在窗棂边发呆,便在远处雾里来了个人。
江槿撑着油纸伞,到窗边将伞立下,推门进来,一面笑道:“早知你这么眼巴巴的盼着我来,我昨儿个就来了。”
江韫慢吞吞的转过去同她对视,不答反问,“这雨何时才能停啊。”
“不停也不耽搁你出去玩。”江槿戳破她,“之前下着雨你不是还拉着褚衍之去湖边赏雨景了?”
提及褚昱,江韫愁容更甚,小声道:“可他如今又不在。”
这语气实在是太过哀怨,江槿打量她几眼,猛地凑近看着江韫的眼睛:“你该不会……”
江韫眨巴着杏眼,“什么啊?”
“没什么。”江槿又退回去坐好,江韫哪懂什么情情爱爱的,还是同褚衍之,那更不可能了。
褚衍之古板无趣,做什么都要管着江韫,连江韫一顿饭我用了多少都要管,比她这个亲姐姐还管的多,实在无趣。
江槿原是来给她送大夫人前两日买的珠花的,这礼送到了,又闲话了几句,见江韫今日兴致缺缺便先回了江府。
也不知是近来实在过于闲了,还是白日里江槿提了褚昱的缘故,夜里江韫便梦到了褚昱。
他手里携着一个姑娘,对她说:“韫儿,这是我外祖家的表妹,我此去眉山,便是同她定亲。若你愿意,可唤她一声嫂嫂。”
褚昱看着那女子,眉目温和,目光缱绻。下一瞬,江韫似乎看到了褚府张灯结彩的喜庆。
她看着褚昱越来越远的背影,泪流满面。紧接着,便被人摇醒了。
眼前是刺眼的烛光,秋画替她轻柔的擦着泪,一面问:“郡主可是做噩梦了,怎么哭的这般厉害。”
闻言江韫伸手摸了摸脸,一手的冰凉。她擦干眼泪,瓮声说没事,便让秋画下去。
翌日天晴,夏明来公主府玩,她照旧同她讲近日自己所制香,江韫却总是走神。
再一次看到她双眼呆呆的看着前方,手下却没有动作时,夏明叹了口气停下手里的动作,问她:“今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江韫欲言又止半晌,才将昨夜的梦同她讲了,夏明听罢若有所思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是犯了相思病了。”
江韫背后升起一股热气,她欲盖弥彰的错开她的眼,“你别乱讲。”
夏明但笑不语,只是看着她。
不久江韫便恼羞成怒的说不想理她。
……
夏日更深,起先江韫还梦到过几回褚昱,到后来,又认识了夏明兄长,随着姑父升迁,姑母一家又搬回了京城,连带着几年得一见的表兄岑凛来能日日相见。
闲暇之时几人时常同游,江韫一忙,便再也多的心思去琢磨自己与褚昱之间的事了,也鲜少再想起他。
八月初,岑凛约着几人一同去明山,江韫一早便收拾好了去赴约。
几人出门时还是个大晴天,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下山回程到半山腰时,忽然乌云密布,雷鸣不止,几息之下,豆大的雨滴便砸了下来。
马车在山下,几人上山都未带伞,一时间狼狈的紧。
同行有江韫、江槿和夏明三个姑娘,却只有岑凛和夏澜两个男子。
岑凛护着两个妹妹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的,好在不多时便到了第二亭,几人才躲到亭下等雨停。
望着远处连绵的阴云,几人都有些发愁,而江韫身子骨弱,这才淋了些雨,被斜风一吹,竟开始打起了喷嚏。
岑凛将她护在身后挡风,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无奈自己方才护着她下山,身上湿的地方只多不少,更不敢将自己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