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意思。”
江韫:“啊?”
“我是说,光凭兄长一人所言,个中细节怕是有差错,不过我幼年的确顽劣,郡主不要嫌弃就好。”
江韫扑哧一笑,将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不会,我很喜欢。”
她说完便走了,倒是留下个褚昱呆愣愣的立在门口许久,还是千帆叫了一声,才飘飘然的往回。
他一连问了千帆好几遍,“郡主方才说她喜欢我。”
千帆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面麻木,很是敷衍:“是是是。”
……
江芜院里热闹的紧,江韫进去时大夫人同江槿也在。
几人才说了会儿话,丫鬟便进来说是晚膳备好了,要在哪里用。
江芜说就摆在这屋里头就是了,“正好热热闹闹的。”
丫鬟开始布菜都仅有她们几人,江韫这才疑惑道:“姑母,怎么今日不见凛表哥?他还没回来吗?”
江芜笑着替她夹了块排骨,“这浑小子不知今日忙着什么,早出晚归的总是见不着人影,不管他。”
大夫人却道:“柏凝性子好,在京中所识人又多,应是同那些个人一起出去了,临别同好友聚聚,也是应该的。”
江芜笑着摇头。
到一半时,忽地一阵敲门声响起,是岑凛的声音。
江芜让他进来。
他也是没料到这屋里头坐了这么多人,倒是先在门槛处愣了片刻,半晌才进来行礼问好。
大夫人问:“可用过晚膳了?”
岑凛说用过了,抬头的一瞬,屋里的烛火照亮他的脸。
屋子里霎时沉默了下来,众人表情各异。
岑凛正说着自己今日和谁出去,四对眼睛直直的对上他,声音便止住了。
触及他娘铁青的脸色,他犹豫的问:“怎么了?”
江芜搁箸,怒目圆睁:“岑凛!你给我老实交代去了何处?”
“醉仙楼。”他老实回答。
江芜仍旧瞪着他,岑凛求助的望了眼江韫江槿两个妹妹。
江韫看着他那满唇的口脂以及微微发肿的唇瓣,简直不忍卒视。
但还是抬腕指了指唇。
岑凛忽地一僵,而后行了一礼,“娘,孩儿稍后同您解释。”说罢,不等江芜反应便转身疾风般的离开了。
江芜重重出了一口气,“逆子!”
大夫人连忙安慰她:“你不妨过会儿听听孩子怎么说再定夺,不要一杆子打死,柏凝是个乖孩子,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
江槿也说问了再说。
江韫起身捏了捏江芜的肩,柔声说:“对啊姑母,凛表哥不是会给您解释嘛,放宽心。”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江芜怒气也渐渐消下去,拍了拍江韫的手,“乖孩子姑母没事,你坐下用膳吧。”
用完晚膳,几人又陪着江芜聊了几句,见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岑凛又很快便回来了,这才三人相携着回去。
*
才回枫泊院,外间伺候的二等丫鬟便拿了个信过来,说是驿站今日送来的,是从河西那边来。
肯定是张聆的信。
江韫接过信便进了里间,在灯下慢慢打开。
灯下芙蓉面又喜又嗔,她看的快,一遍读完又重新将视线放在开头,一字一句开始。
信中言她已至舅家,舅母表兄皆待她极好,一路颠簸,到了河西忆及京中旧事,总归是觉着自己放心不下,这才有这信。
——吾家中四妹张渺心悦褚公子,本以为她一厢情愿应是不会干扰郡主与褚公子。只是在离别那日闻得夏明所言,才知竟酿至于斯,本欲告知郡主原委,奈何郡主已回宫,加之吾私以为此为私事,又不甚确定郡主是否因此而困扰,故而闭口不言,未告知夏明。
今至河西,午夜梦回,总觉心里难安,故书此信与郡主,万望不迟。
……
张聆还说,她亲耳听张渺曾怨恨褚昱满心皆为江韫,也曾见过她同方氏睢宴私下联系。
希望不是张渺动了坏心思,同方睢宴一起编织过谎言以此来骗江韫。
江韫看到此处便忽地忆起自己那段不愿再回想的经历。
那时自己同褚昱本来是要戳破窗户纸,还打算一起制香,只是一夜之间,他便忽地变了个人,开始远离自己。
而正是那时,方睢宴待自己极为热情,甚至还拦住自己表明心迹。
如今想来,是有些巧了,巧便意味着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摩挲着信纸,神情有些冷,“方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