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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1 / 2)

秋月话急又密,语落,江韫揪着被衾上的牡丹花纹,久久未说话。

雕花木门敞开着,褚昱站在外间。夜风匆匆,卷起秋叶拍响檐铃,叮铃作响。

江韫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去外间,就听褚昱的声音忽地响起,他说:“左臂伤势不重,刀口尚浅,已敷过药了。”

“敷过药就好。”江韫低声重复了一遍。

檐下灯笼亮起,已是掌灯时分,褚昱垂眼看着地上自己长长的身影,听见江韫说话的声音,眉头松动几分。

他晓得江韫是不会再出来见自己了,虽来时心里已有这般猜测,只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却是失落难掩。

但转念一想,江韫至少是谴人来问自己伤势如何了,总好过不闻不问。

他朝着里间的方向行了一礼,一字一句道:“夜里风大,我便不叨扰郡主了,郡主记得涂玉容膏。”

至少此刻,他能听到江韫的声音,只要她愿,绕过屏风,自己便能看到她的面容。

褚昱跨过枫泊院的门槛,转身又往了一眼亮着灯的屋子,许久才收回视线钻入夜色中。

他想,如此总好过江韫回宫,隔着巍峨富丽的宫门,想要相见,实在太难,太难。

……

这厢褚昱一出门,秋月便紧着去送人出去,褚昱拦下她,秋月自然未推辞。

她折身回来,关紧木门往里间走。

她将里间烛台点亮几盏,见江韫靠在引枕上发呆,虚空的看着菱格窗的方向。

秋月小声问:“郡主,可要关窗?”

江韫回神,说不必关,“屋里闷的紧,就这么着。”

秋月说是。

只是秋来之后,枫泊院里便很少再热了,今夜舒适的紧,不冷不热,正正好,哪里会闷。

她到拔步床边将榻旁烛点燃,替江韫掖了掖被角,起身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秋月一愣。

菱格窗对着游廊,而那道游廊是进出枫泊院的必经之路。

只是游廊下有一小片竹林,会遮挡一些视线。

但是仍能看清表公子在游廊处的身影,他不知怎的,忽地停步扶住栏杆,而后拿右手碰了碰左臂。

主仆二人瞧的真切,秋月下意识的出声,“表公子应该是伤口又痛了,奴婢听宋大夫说险些就伤及骨头了。”

江韫急切的看着他,竟是掀开被衾,不慎牵扯到脖颈,疼的她痛呼一声,秋月忙过来扶住她,“郡主。”

江韫拿手摸了下脖颈,轻声道:“你翻翻箱笼,应是有宫里带来的金疮药,你拿一些去问问宋府医,褚表哥可能用,若是能用,便多几瓶给他。”

秋月将她扶着坐好,正好秋画回来了,便接过她的手,伺候着江韫下榻去沐浴。

秋月拿了几瓶金创药便去了。

江韫沐浴后躺在榻上,不久便困意袭来,就要睡着时,她唤了秋画过来。

她掀开锦被,靠在引枕上递了个瓷瓶过去,秋画接过见是方才明厘留下的,疑惑的道:“表公子留这个给郡主做甚么?”

江韫打了个哈欠,泪蒙蒙的道:“将胫衣推起来,昨日不知磕在何处了,留了淤青。”

秋画大骇,轻手解下胫衣,看到那处淤青时,又连忙看了江韫一眼,急道:“奴婢方才都未瞧见,郡主忍着些,奴婢给您上药。”

江韫闭着眼恹恹道,“方才是翠儿伺候沐浴的,你怎么会知。”

秋画拿手指扣了些玉容膏,轻轻给江韫涂抹上,小心的伺候着她歇下了。

秋画剪了蜡烛,放下纱幔悄悄的退到外间去了。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木门咯吱一声,秋画借着月色和檐下灯笼瞧见来人,举起食指在唇边示意她安静。

秋月轻手轻脚的进门,小心的掩住门,压低声音问秋画:“郡主歇下了?”

秋画点头,“才歇下不久。”

今夜该是秋月守夜,她望了望里间的方向,才小声道:“你也去歇吧,我守着。”

秋画点头才要往外走,忽地江韫出声叫了她一声,“秋画,是秋月回来了?”

她声音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秋画秋月对视,无奈摇头。秋月说是,一面往里间去,“已经问过宋府医了,说是表公子能用,奴婢方才去了松直院一趟。”

“那就好。”江韫憋了许久的睡意瞬间齐齐涌上来,临睡前,她含糊的又问:“松直院?他不是搬走了吗?”

秋月说没有,“奴婢问了松直院的小厮,说是表公子一直住在松直院,没有一日不归的。”

江韫翻了个身,面朝着外面,瞌睡也没了,迟疑着说:“那昨日我还住在云安坊褚家的府邸呢,他也说……他也说自己要搬出去的。”

秋月说自己不知,猜测道:“许是褚大人的宅子?”

“谁知道呢。”江韫半晌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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