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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3)

张府,茗宣院。

二姑娘的院里一向安静,晨间,树上鸟啼清脆,几个奴仆正在小声的清扫院子。

张聆醒的早,只是不愿起身,便倚在榻上看外祖昨日寄到的信。

榻前瓷瓶中牡丹犹带着露水。

她抚平信,看信中外祖说来接自己的人已经启程,让自己早日收拾东西。张聆两手捏着薄薄的纸张,垂下眼睫轻叹气。

眼底却渐渐的红了。

自从娘过世后,孟姨娘便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父亲宠妾灭妻,娘亲生前便受他冷落,更遑论身后之事了。

张聆头上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前几年参军了,如今已有两年未曾归家。

她的外祖在河西,仔细算来,在这京城,张聆除了张家这些人,竟是一个亲人也没有。

她吸了吸鼻子。

泪珠砸在纸上,晕开墨字。

可是张家的亲人又算什么亲人,自从哥哥走了后,自己没有任何靠山,孟姨娘待她更加苛刻。

用尽各种法子将她拘在府里,不让她接触旁人,也不让自己同外祖通信,困她如云雀。

她的爹,也是无能之辈。

当年借外祖之力,入京城,一路青云直上,成今日大理寺监正。

朝堂诡谲,加之外祖嘴硬,一朝被贬,举家北去安家河西。

反观张信明,非但不替外祖讲话,甚至在庙堂上落进下石,还被人赞誉大义灭亲。

他在人前红着眼说君臣父子,无论何时,君都是首位,自己亦惋惜于岳丈。

人后却对此嗤之以鼻,冷落娘亲,任由小妾爬到明媒正娶的发妻头上。

终于,娘亲忧思过重,所嫁非良人,最后郁郁而终,死在张信明纳第四房小妾的前夜。

娘亲去世时,张聆才九岁,而她的兄长也不过才十二的年纪。

这些年,他们兄妹二人活的比府里所有的庶出都不如。

直到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之下,张聆结识了平阳侯府的姑娘,夏明家世好,张信明笑呵呵的推她出去,以便日后能借这股东风,将他的仕途吹的更平坦些。

而孟姨娘迫于无奈,再不愿,也只能任她出去。

这才让张聆有机会遇到昔日外祖家旧人回京探亲,才晓得原来这些年外祖一直在给自己同兄长写信,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罢了。

后来几番探查,才晓得所有的信皆被孟姨娘所拦。

再后来,她用银子收买,在京外驿站便截下,这才顺利得到外祖的信。

是以,这才有今日外祖所言,要接她回河西。

张聆将信折起来,才要看舅舅写的信,突然听见外面有几道声音,她将未展开的信折好,轻车熟路的塞进枕头下,捡起手边诗集,装作在看书。

须臾,木门轻响,屏风后出现一个身影。

张渺气冲冲的闯进来,一把夺走张聆手中的书,摔在地上,喊她的名字:“张聆!你可知道褚衍之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张聆心里一惊,没有抬脸,只盯着她丢在地上的书,轻声回:“我不知。”

“你不知!我不信,你整日出去找云嘉郡主,褚衍之他如今住在江府,你说你不知,我不信。”

屋里静了片刻,张渺皱皱眉又要开始质问。

下一瞬,却听张聆细弱的声音响起,她说:“我去江府,也只是去见了云嘉郡主一人而已,褚公子是外男,云嘉郡主的住所怎会有旁人出现?”

话落,她抬眸直直的看向张渺,眸中不含温情,也没有平日里的胆怯。

张渺一愣。

这倒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遭见张聆如此表情。

她何时不是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模样。

“你这么看我做甚么!”张渺恶狠狠的瞪了回去,“整日跟条狗似的跟在夏明与云嘉郡主身边,让你打听点事都做不好,还不如当年跟你那晦气的娘一起走了算了。”

“张渺!”

张聆忽然提声,眸子发红的瞪着她,眼底森寒一片。

她最厌恶有人提及自己去世的娘,尤其是被孟姨娘与张渺提到。

“……你以为我怕你!”张渺从不会将她这个瘦弱的嫡姐当一回事,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要是张渺死了,张信明会不会将自己的姨娘抬为妻。

她烦死了自己庶出的身份,分明自己比张聆长的明艳,身上所穿,头上所簪,哪样都是张聆比不上的。

但只这一嫡出的身份,出门时,那些夫人小姐总是会将视线多分给张聆一些,再顺带着惋惜她娘去的早。

张聆看这个同自己有三分像的妹妹,颐指气使的同自己说话,忽地有些厌烦。

她掀开锦被下榻,矮身捡起地上的书,只着罗袜往墙角书架边走,一面报复她似的讲:“褚公子永远都不会喜欢你,你还是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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