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荷花,这时的荷花开的好,她出来转自然是要去花园看荷花的。
从枫泊院出来,过几道游廊,穿过月洞门便是花园。江韫慢吞吞的走,才过月洞门,突然一股热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她的面前。
江韫哪见过这等场景,她登时吓得声儿也没了,整个人僵在原地,面色苍白。
秋月秋画惊叫一声,两人忙站在江韫面前替她挡住这畜生。
偏偏这只畜生不识人,硬要往她们跟前凑。江韫看着它那呼哧呼哧还出着气的口,幼时被狗追的可怕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她眼前一黑,腿发软就要栽倒。
“小五,退下!”一声冷冰冰的呵声,那条狗乖顺的趴倒。江韫手撑着身侧的墙再也撑不住的往下滑。
此时有人提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站直,秋画秋月见状忙搀住她。
褚昱退开,将小五赶走,这才往江韫身边去。碍于礼节,他不便离她太近,走了两步又停下,道:“郡主可还好?”
秋月气的眼睛发红,但毕竟是表公子,她又不敢言。
江韫缓了片刻,听到是褚昱,又轻轻挣开两个丫鬟的搀扶:“表哥怎么在这儿?”
“花园平日夜里人少,小五它……”褚昱话没说完,就见那娇贵的郡主表妹突然身子摇晃两下就往边上倒。
晕了?
“郡主!”秋月秋画连忙扶住她,要往枫泊院里带,但花园周遭确实人少,放眼望去根本不见人影,两人都要急疯了。
褚昱抿抿唇,心里头默念得罪了,拨开两人拦腰将江韫抱在怀里。
秋月刚要从他手里夺,褚昱冷冰冰的扫她一眼:“不想让你们郡主晕在花园无人看管,就快给我带路。”
秋月一想,倒也是如此,唯一能靠的住的就是这位罪魁祸首了。秋画让她好生看着郡主,自己跑去找大夫。
褚昱腿长,走路时脚下生风,秋月得跑着才能跟的上他。她不时看看郡主的裙摆,又幽怨的瞪几眼褚昱的背影。
褚昱自然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他垂眼看了下怀里小表妹的脸,秀眉微簇,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紧闭着双眼,但他还是一下子便想起晨间碰到她时,那发红的眼尾。抱起来也轻飘飘的,像是能被风吹跑,他手下用力将她抱紧。
这金贵的小表妹,也忒娇气了些。
褚昱抱着她一路到了枫泊院,将人好生安置在拔步床上便退了出来,在外间等着。
不消片刻,秋画带着大夫来了,身后还跟了江延与岑凛。
江延轻飘飘的瞥了眼褚昱,便跟他站在一起等着大夫诊治。岑凛胳膊肘撞了下褚昱,低声问:“秋画说你带狗把表妹吓到了?”
褚昱神色严肃,反驳他:“并非是我吓她,只是郡主来花园碰到小五,自己被小五吓晕了。”
岑凛神色复杂,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
江延突然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岑凛垂眼,拉着褚昱往边上挪,慢吞吞的给他道:“表妹她最怕狗,今日这事也怨不得你。往后注意着些便是了。”
褚昱抿唇,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大夫出来了,江延先迎了上去,岑凛跟褚昱跟在他后面。
“郡主惊吓过度,公子不必担忧。回头抓些安神的药吃了。”他说着又顿一下,接着道:“这话从前也给大公子说过,往后还是莫要让狗出现在郡主眼前,郡主体弱实在是……”
江延颔首:“往后不会了。”
秋画将府医送了出去,江延又嘱咐秋月不必惊扰祖父祖母,他便坐在外间凳上等着江韫醒来。
岑凛与褚昱也不好离开,便也一前一后的落座了。约莫两刻钟,江韫醒了,江延隔着屏风安慰了她几句:“母亲稍后会来枫泊院,芊芊别怕。”
江韫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岑凛也哄着她道:“表妹,我去春芙街买陶记的桂花糕,你莫哭鼻子。”
江韫便笑了:“我长大了,才不会像小时候一样被你吓哭。”
岑凛一滞,说自己这就去买,便拉着褚昱出去了。
江韫听外面没声儿了,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问:“哥哥,褚表哥不在吗?”
江延皱眉:“怎么了?”
都被人吓晕了,怎么还惦记着他呢!
江韫往被衾里缩了缩,嘴巴捂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的:“哥哥,你别骂褚表哥,今日是我撞上去的,他不是故意的。”
江延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在小妹眼里是这种动不动骂人的形象。
“我小时候被凛表哥拿狗吓,你还打了他。”江韫继续说:“如今你们都这么大了,褚表哥还是客,也…也不能打吧。”
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