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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大夫人来枫泊院后,江延便退下离开了。她坐在江韫榻边,看着少女苍白的脸颊,轻皱着眉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会儿还怕吗?”

江韫一闭眼还是小五那庞大的身躯和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她瑟缩了一下,诚实道:“还是有一点点怕。”

大夫人:“那今夜伯母陪你睡?”

江韫倒是想,可惜伯父最近有公务,要下江南去,出发的日子也快到了。她不便将伯母再留在这里,摇了摇头:“有秋月秋画呢,不麻烦伯母了。”

“不麻烦,芊芊好久才来家里一次,伯母陪着你说说体己话。”

江韫还是拒绝了:“伯母还是陪陪伯父吧,我还要在家里待许久呢,往后再同伯母说。”她从被窝里探出瘦白的手,轻揪着大夫人的袖子晃了晃:“好不好嘛,伯母。”

大夫人被她一句陪着伯父说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想到即将远去的丈夫,妥协了:“那我再陪你坐会儿。”

再晚一些的时候,大夫人回去了。江韫不敢闭眼睡觉,起身倚在榻上数着纱幔上挂的珍珠。

丫鬟将药端过来时,江韫皱着小脸捏着鼻子往被衾里钻,“怎么又要吃药,我今夜这会子还撑着呢。”

秋画秋月在榻边劝她:“郡主,府医说您得吃这药,有益于安神助眠。”

江韫不听,将自己整个儿藏在被衾里头 ,快速道:“我换个地儿睡不着也是经常的,我一口也吃不下这药。”

二人劝了许久,但江韫仍然缩在被窝里不出来。正愁着,外面响起敲门声,岑凛在外道:“给芊芊买了佛手瓜蜜饯。”

江韫从被窝里探出头:“是凛表哥?”

秋画说是,江韫让她去开门,外面是岑凛,他身后跟着冷脸的褚昱。岑凛将蜜饯递给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屋子,低声道:“不吃药吧?”

秋画说是,愁着脸叹了口气。

岑凛了然的转身,又从褚昱手里拿过一个袋子也递给秋画:“陶记的桂花糕和栗子糕,让少吃些。”

秋画接过,笑的无奈:“郡主今夜本就吃的有些多,表公子还买了这么多。”

闻言,岑凛笑的身子都歪了:“那外祖母院里可不敢再去了。”

“表哥,你这样讲,明日我可要跟祖母告状了。”江韫人没出来声音倒是先到了,绕在耳边像是春风。

她倚着门框站稳,原以为只有岑凛一人,抬眼却见月色下还站着个人。

褚昱披着一身月华,长身玉立,站在岑凛身后正看着她。江韫对上他的眼睛,动作一滞,感觉哪哪儿都不自在了起来,喊了他一声:“褚表哥。”

“郡主。”

褚昱眼睛生的黑白分明,人又高大,垂眼看人时不免有些凶。江韫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想到自己与他有婚约更是有些站不住。

夏夜虫鸣声不断,院里那丛竹子随着风簌簌作响,灯笼轻晃人影也随之明明暗暗,一时间极静。

岑凛未察觉这凝滞的气氛,见江韫看褚昱,才像起什么似的拍了下他的肩,道:“褚昱的那条狗,他道是他兄长的,你在江府的日子小五不会再出现。”

江韫垂着眸子“嗯”了一声,褚昱有个大哥她晓得,江太傅曾不止一次夸赞他,讲他文采斐然,刚正不阿。他十六岁中探花,后来在大理寺当差,两年前被皇帝舅舅委派通州去了。

即是他的狗也该好生看顾的,只是他人不在京,褚昱又在江家,那条狗还能去哪儿。

江韫看着岑凛,问:“小五如何安置?”

岑凛:“大表兄说是交给他的朋友了。”

即是江延管的,江韫再没操心,兄长做事向来稳妥,定然是妥善处理了。

片刻,岑凛说是自己还有事,不再打扰江韫了,与褚昱一同回去了。

出了枫泊院,走了一段距离后,岑凛突然回头望向枫泊院的方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只是夜里静谧,二人又离得近,褚昱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贯是笑着的,像是什么烦心事也进不到心里,这等愁绪如麻的模样倒是稀奇。

褚昱也好奇:“何故叹气?”

岑凛又叹一口气:“你不知道,小表妹胆小,幼时我捡了只流浪狗,拉着她去看了,结果她当时便吓哭了,后来表兄打我一顿,我给我娘告状,结果我娘也骂我活该,说是小表妹哭完就晕,吓得夜里不敢睡。”

褚昱轻皱了眉头,重复道:“夜里不敢睡。”

岑凛点头,回忆道:“那时她才六岁,不敢睡也实属正常,不过如今她长大,应当是不会了。”

褚昱垂着眼皮子,似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正巧到褚昱住的院子,岑凛便止住话头,同他道别回去了。

沐浴后躺在榻上,褚昱闭着眼假寐,快要睡着了莫名的就想起岑凛说小表妹不敢睡觉的事,他一下子无比清醒。睁眼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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