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皎月缓缓的从天空升起,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点点的照进了屋子里。靠近窗台边的花梨木雕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透露出一丝丝细腻温婉的感觉。
一株紫竹梅摆放在床边,躺在床上的女人头发如瀑布般散开,脸上血色全无,苍白着唇瓣。
眉间忽的皱起,眼睛也缓缓睁开。
“杨珺瑶!”
月琳从床上惊醒,汗珠随着鬓角的发丝缓缓往下流。后背一阵发凉,冷汗随着她梦的惊醒慢慢消失。
擦了擦额间的汗,这才缓缓从床上站起来。到了梳妆镜旁,借着月光才看清铜镜中的自己像个没有血色的死人一般。
身上的衣裳还是当时在书房那套,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头发也是凌乱随意的披散着,连脸上的血迹也没有擦干净,已经干裂了。
唯有自己那双眼睛在月光的的照印下显得熠熠生辉迸射出于以往不同的色彩。
“君九绫…你给我等着…”
镜中的月琳缓缓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顺手就拿了桌边用铁铸成的烛台,背在身后。
渐渐减慢自己的步伐,屏住呼吸,走到了房门口。听到了外面似乎有细微的动静,于是便凑到了门缝边,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很快就听到其中守在外面的一个丫鬟的声音传了来,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切:
“困死我了,这么晚了我们还守在这。我看侧妃几天也没动静了,前些天来送吃的那个阿双每次都是端着冷了的饭食出来。”
“说的也是,我看啊,估计在守几日我们就可以走了。”
另一个丫鬟的声音也有些困意,只应付了句。
眼见两个人都有些困意,不知道是谁挑起来的话匣子,一下子就八卦了起来:
“哎,你知道吗?自从那次侧妃和王妃两个人抓到了王爷同殷姑娘的事之后,我听王爷那边的下人说受了很重的伤呢!”
“你要这么说,我也知道些。我听说王爷可能以后都会落下耳疾,半个耳朵都被包起来了。”
“哼,活该。”
月琳虽然没有说出来,心里面却狠狠的骂起来了君九绫,甚至还有些犯恶心。
那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句就聊到了杨珺瑶,就听一个丫鬟有些佩服的道:
“不过侧妃跟王妃是真的勇,不过我听王妃那边守着的说人是醒了,不过已经三天没有喝水没有进食了。”
“勇是勇猛了些。哎,可惜我看,没几天了活头了。”
另一个丫鬟有些心疼的摇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
在门缝里偷听的月琳心里面就是一股子酸涩的感觉,那天的种种又在脑子里面回放了一遍。君九绫欺她,辱她……甚至连福宝也……
月琳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窜的紧紧的,不甘的想要出去。用力甩想甩开门,门倒是没开,却等到了一声金属聒噪的碰撞声。
“侧妃您醒了?”
月琳当做没听到,又用力的想把门扯开。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把门打开。
“侧妃,您放弃吧,这门落了锁。”
“王爷吩咐过,您不能踏出房门半步。一日三餐皆会让您的丫鬟阿双送来。”
外头丫鬟的声音像是一道最后的通告一般粉碎了月琳心里面最后的希望。可是她还是不甘心的用手捶了捶房门。
“放我出去!你让君九绫来见我!”
一下一下砸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对君九绫的控诉。
可是手上的疼痛随着门外丫鬟的声音渐渐传来:
“侧妃,您就别白费力气了。王爷早就已经吩咐过了,无论你怎么闹也不会见你的。”
“我们也不能帮你把这锁打开,这锁上的钥匙只有墨雨才有。”
“我们两个小丫鬟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很快房间里陷了一阵的沉默,可是这隐匿在黑暗里面的沉默,换来的是月琳心底里对君九绫的控诉,这控诉整耳欲聋。
月琳没有说话,嘴角扯出一丝丝苦笑。这笑比哭还难看,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陌生的时代的无力感。
尽管她知道故事的走向,知道结局。可是想保护一个人太难了,所以她谁都没护住……
自己被软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杨珺瑶也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添香死了,福宝也死了……
心底一阵寒意肆意的蔓延开,直到流露到指尖看到双手已经拍的通红,可是还是无法挽回半步。
一滴泪像是夹杂了玻璃渣一样锋利的划过脸颊,掉落在地板上。
无力感孤独感好像将她包围,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紧闭着的房门,热泪一下子就将眼前的事物慢慢变得模糊。
“咔嚓”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开锁的声音,月琳警惕的将身后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