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手……呸,真晦气!”
“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冷天的就算是喝多了睡在这里,冻上一宿怕是也受不了哟。”
“说的就是,昨儿个晚上我睡得沉,连打更都没有听到,若是发现的早没准还有得救呢。”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昨天也没听见打更声,而且一整宿睡得是昏昏沉沉,都没起夜……”
赵步才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在看见尸体后又捂着嘴巴跑了出来。
君安斜睨了赵步才一眼,“赵镇长,此事应当如何?”
“还是先、先等仵作来、验尸吧!呕!”
正说着,赵府家丁小跑着赶来,边跑边喊:“仵作来啦!仵作来啦!劳驾都让一让——”
围观百姓应声散开,自动给仵作和家丁让出来一条道。
前来验尸的仵作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赵步才打量了他一眼,发现是生面孔,便问家丁:“这位是谁?你怎么不去找本镇的仵作?”
家丁忙解释道:“大人您忘啦,镇子上的仵作蔡老头上个月就去别的镇子轮岗了,还没回来呢,这位是恰巧路过此地的仵作。”
“恰巧路过?”
赵不才觉得仵作的出现太过巧合,正想多问几句,就听仵作接过话道:“老夫姓甄,本是回家探亲,路过这里听到这位小家丁说起此事,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当了一辈子的仵作,明年就可以告老还乡啦……”
“行了行了,是仵作就行。”赵步才实在是被尸臭熏得头疼,捏着鼻子不耐烦道,“你赶紧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是。”
甄仵作蹲在尸体旁边,拿出小刀、小锤、小锥子等物便开始勘验尸体。
君安不动声色暗自运力,决定若这仵作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将其打晕。至于打晕之后该怎么办,他尚未想好。
甄仵作东戳戳西按按,又拿起小锤在尸体各处敲打一番,嘴里时不时发出“嗯”“咦”“啊”的声音。
君安越看越觉得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终于,甄仵作把工具一一收好,对赵镇长说出了验尸结论:“以老夫的经验,此人应是生前患有失心之症,因受了惊吓突然发病,未能及时得到救治故暴毙而亡。至于死亡时间……嗯,大约是昨夜子时。”
君安默默收齐了手上的力,携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向甄仵作。
赵步才不太想深究下去,暗自思忖道:钱掌柜早已不是当初的钱掌柜了,发疯胡闹并非一两日,对月柳镇也从贡献颇多变为糟害颇多,镇上百姓皆是有目共睹。这仵作定的死因倒也说得过去,能堵上悠悠众口。至于是谁吓了他或是他究竟被什么东西吓到致死,又什么关系呢?谁会在意呢?
于是,赵不才说道:“那就早些下葬,好让逝者安息。”
周围百姓虽多发出叹息、感慨之声,却无一人提出异议。
“对了,那个小伙计,叫叫叫……星琢的,他人呢?”赵步才看了看四周,奇怪道,“我记得钱掌柜病了之后他一直留在客栈呀,怎么出了这样大的事却不见他的身影?”
君安说道:“今早我路过此地,发现他昏迷在客栈里,且客栈混乱不堪,想必是昨夜钱掌柜发病,星琢出面阻止时受了伤,所以我就先将他带回了我暂住的小店。赵镇长,您放心,待他醒后,我必定将此事如实告知于他。”
君安说完又打量了甄仵作一眼。甄仵作老实巴交地站在那里,见没有自己的戏份了便告辞道:“老夫还要赶路,若无他事,便先行离开了。”
赵步才命家丁带甄仵作出镇。
路过君安的时候,甄仵作脚下一滑,身体向君安歪倒过去。
君安紧紧抓住甄仵作的胳膊,温和地笑道:“老人家,慢一些。”
“多谢。”
“不如让在下送您出镇子吧?”
“不、不必了!”甄仵作哈腰谢道,“少侠恐怕还有别的事要忙,老夫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告辞!”
君安望着甄仵作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哑然失笑,转头对赵步才道:“赵镇长,此事是否需要上报官府?”
赵步才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把君安拉到一旁,悄声道:“我觉得没有必要吧,这钱掌柜无妻无子,也没有其他亲戚,就算报到官府也没有人来认领尸身。况且他之前一直神神叨叨的,三不五时便要在镇子上闹一闹,搅的大家都不得安生。现在因病身亡,仵作又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死因,我看啊,咱们直接将他下葬,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嗯,就按您说的办。”君安看了看山前客栈,又道,“赵镇长,我打算把山前客栈盘下来。”
“你是想接手客栈,让它继续营业下去?”赵步才问道。
“正是。”
赵不才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他面露犹豫,心里算计着这么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