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严颂和老板儿。”
“胡雪娟……”沈芳洲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严颂,笑容爽朗道,“我喜欢严颂。”
胡雪娟:“严颂知道吗?她应该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我的。”
沈芳洲:“是的,她不知道,知道的人只有我和你。”
胡雪娟:“你为什么不告诉严颂。”
沈芳洲:“高考对她来说似乎很重要,难道我能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和想要一个答案就对她告白使她分心吗?”
胡雪娟:“诶呀,你怎么这么古板啊,谈恋爱就一定会影响学习吗?”
沈芳洲摇头:“那样我会忍不住的。”
胡雪娟“咦”了一声,像看一个猥琐怪一样看沈芳洲。
沈芳洲毕竟是男生,顿时就明白了胡雪娟的意思,虽说他的所思所想的确不够清白,但他刚刚并没有什么奇怪想法:“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说,一旦恋爱,我会忍不住要她满心满眼都是我。”
从小到大,就学习来讲,无论是沈思诚还是杜新燕都没有给过沈芳洲什么压力,是以对沈芳洲来讲,高考并非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他反而更相信条条大路通罗马,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想法,他尊重其他人的其他想法。
日复一日的注视中,沈芳洲看到了严颂的努力、严颂的认真、严颂的坚定,他知道,他不能选择,不能因为喜欢就去打扰她追逐目标的脚步。
寓意着高中结束的那个晚上,沈芳洲拥抱了全班同学,其实只不过是为了能和严颂正大光明的拥抱。
女孩儿的发丝充满清幽的香气,沈芳洲深深嗅着,轻声说道:“严颂,你头发乱了哦。”
沈芳洲俯身吻在严颂的头发上,并用手指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梳理在耳后,他说:“我妈喜欢读村上春树,我扫过几眼,记得他写,如果我爱你,而你正巧也爱我,你头发乱了时候,我会笑笑地替你拨一拨,然后,手还留恋的在你发上多待几秒。但是,如果我爱你,而你不巧地不爱我,你头发乱了,我只会轻轻地告诉你,你头发乱了喔……那时,我多想笑着替你拨一拨头发,再留恋地在你发上多待几秒钟。”
沈芳洲温柔的嗓音和信纸上的文字渐渐重合。
在最后,他十八岁沈芳洲的祝福:烟火清安久,岁岁不知愁,再见。
严颂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原来,在十八岁的严颂卑微地暗恋十八岁的沈芳洲时,十八岁的沈芳洲也是一样的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不哭了。”沈芳洲笑着替严颂擦去眼泪。
严颂瘪了瘪嘴:“胆小鬼。”
沈芳洲也不恼:“嗯,我是,我是胆小鬼。”
严颂怔忡道:“我也是胆小鬼。”
明明彼此相爱,却平白蹉跎了数十年,沈芳洲怎么会不觉得可惜。
然而往昔岁月不可追,唯有加倍珍惜当下。
沈芳洲一把捏住严颂的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住,严颂亦踮起脚尖,主动回吻沈芳洲。
待到这吻结束之时,两个喘得都有些厉害。
“颂颂。”
“嗯?”
“说你爱我。”
“我爱你。”
“以后要天天说给我听。”
“那你耳朵会起茧子的。”
“可是我想听。”
春已至,春光明媚,严颂见到枝头绽出星星点点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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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向有归期。
风雨自会相逢。
万事终将胜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