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仇,不用结,也会有的。”
秦容默然,动容道:“席家上上下下……就无一人逃出生天吗?”
范大娘道:“没有。”
秦容又道:“那些枉死的人,他们的后事又是怎么安排的?”
“有家的,都被家人朋友接走了,只剩下那些无家可归的,和再也没有家的……大伙先是把他们安置在义庄,但一直在哪里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就凑了凑,盖了个祠堂,把他们安顿进去,总算身后也有个家,不至于变成孤魂野鬼。”
久未出声的路小佳突然道:“闹鬼又是怎么回事?”
范大娘淡淡道:“祠堂盖好之后,受过席家恩惠的乡亲们都时不时会去祭拜,供奉点香火,怎料某天夜里突发一场无名之火,竟将这个祠堂也烧了去,万幸这次被人发现的早,还能保住他们的灵牌。”
马芳铃道:“救回来的牌位又被安置在何处?”
范大娘道:“说来也巧,我们正发愁的时候,出现一个了小伙子,他自称父辈受过席大善人恩德,不仅找来相士测了一块风水宝地,还捐出一大笔钱重新盖了祠堂,救回来的牌位就供奉在了那里。”
秦容问道:“莫非闹鬼的就是这新祠堂?”
范大娘点头道:“没错,新祠堂虽说是个风水宝地,但极其偏僻,一开始逢年过节之时乡亲们也会去祭拜。但没过多久,有人说在避雨的时候,听到了哭声,又有人说瞧见深夜的祠堂里冒出了鬼火,还看见了好多好多影子在哭在笑,闹鬼之事渐渐就传开了。”
马芳铃和路小佳不敬神也不畏鬼,青天白日对这些更是没什么反应,秦容却喜欢听故事,急问道:“也许是有人装神弄鬼呢?”
范大娘缓缓道:“可能吧……后来,目睹过鬼影的几个人都吓病了,再也无人敢去那里。又过了个把月,闹鬼之事渐渐平息,但也没有人敢靠近那个祠堂了,更没有人去追究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时隔久远,本也不指望能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能知道那么多,已算意外。范大娘告知了新祠堂的位置之后,缓缓躺回去,示意她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秦容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她摸摸耳垂,目光飘向马芳铃。
马芳铃面色如常,识趣道:“多谢。”
正准备转身之际,她脚步一顿,忽地发问:“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范大娘闭着眼:“他自称姓祝,名祈,祈祷的祈。”
却听路小佳又问道:“席家幼子又唤何名?”
“颂,席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