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租住在梁婆婆的房子里。”
客满客栈是边城最大的客栈,它的老板王前最喜欢钱,那客栈什么时候最赚钱?自然是客满的时候,于是他就取名客满客栈。
无名居有酒,却不是酒店。
有赌,却不是赌场。
有女人,却不是妓院。
可以留宿,却不是客栈。
它甚至本来没有名字,但它却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地方,有名的地方当然常常被人谈起、常常被人光顾,久而久之,来这里的人都称它为无名居。
而梁婆婆是边城的老居民了,她在长街住了几十年,生活不算富裕,幸好还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自住,另外一间租给短期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
马芳铃嘴上轻轻念着这五个名字,在想这五个人。
乐乐山是武当名宿,成名江湖已久,虽然名声不是太好。
飞天蜘蛛,虽然名字听起来不太入流,却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飞贼,有一双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却看得到很多东西的眼睛和平平无奇却拿了很多不该拿的东西的手。
慕容明珠是慕容世家的唯一公子,慕容庄主的掌上明珠,他老爹的慕容剑法也很有名,不过慕容明珠对他爹剑法的兴趣远远不及他对美色财富的爱好。
叶开是近来江湖上有名的浪子,爱管闲事,惹了点小麻烦,也闯出了点小名气,有些人奉他为座上宾,有些人视他眼中钉。
那傅红雪呢,傅红雪又是谁?
商人身上要么有钱要么有货,傅红雪两样都没有,他只有一把刀,一把通体漆黑的刀。
这样的五个人同时来到边城,为的是什么?
万马堂昨天的案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马芳铃点点桌上的白纸,她指尖对着的是一个“刀”字。就在刚才,他们已经知道这五个人是谁了。
云在天、花满天、公孙断、马芳铃都不再说话了,现在是下决定的时候,他们四个都不是下决定的人。
在万马堂,只要他在的时候,就没有别人可以下决定,他就是万马堂的帮主。
马空群说道:“来者是客,既然来到了边城,就是我万马堂的客人。客人,就要好好招待。”
云在天、花满天、公孙断去招待客人了,马芳铃跟着马空群来到了他的房间。
万马堂占地广阔,而其中最大的、最牢固的小楼是万马堂的主楼,马空群就住在这里的二楼。
马芳铃绕过屏风,马空群在就案桌后面端坐着,没有看向她,看的是桌子上的砚台,大漠气候干燥,墨已经有点干了。
“玲儿,你觉得是他吗?”马空群还是没有看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马芳铃走过去,提起茶壶,把热水倒进了茶杯里,看着茶叶被水冲开,她觉得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被马空群一直揪着的空气也稍微泡开了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现在来总比拖拖拉拉的一直不来好,现在来总比心惶惶的猜他什么时候来的好。”马芳铃挑眉,无所谓的说道。
箭最可怕的时候,不是它射出去的时候,射出去后已经有了轨迹,找到了轨迹就不再可怕。也不是还没射的时候,没有射的箭就是死物,怕它做什么。
箭最可怕的时候,是搭在拉满的弓上面,尖锐锋利的箭头对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从哪发的时候。
马空群比马芳铃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老了,突然害怕这箭发出来的时候,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闪躲。
但是看到马芳铃这个挑眉的动作,仿佛看到了她娘对着他耍脾气的时候,他有一瞬间,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力量好像也随着这份错觉充盈了他年迈的躯体——他是万马堂的主人,边城的主人,他可以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击退所有觊觎万马堂的敌人。
马芳铃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大早什么也没吃,总要喝点什么垫垫肚子:“比起来不来的他,女儿我倒是很好奇,您那么相信翠浓?云叔收买了她,三姨也收买了她,云叔认为翠浓是他的人,三姨也认为翠浓是她的人,但是翠浓左右逢源,谁的人也不是,爹你为什么相信翠浓一定是你的人?”
马空群道:“因为我相信她。”
马芳铃不解:“为什么?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从马空群对三娘的态度来看,她不认为马空群会相信他的情人。那为什么马空群会对翠浓给他的情报全盘接收呢?
如果云在天给翠浓的消息是错的,这里面没有他找来的帮手,他们出手对付云在天,就是师出无名,落人口舌,说不定还被云在天反将一军。
如果沈三娘给翠浓的消息是错的,那么这五个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他们等待的那个人,他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所以马芳铃很不解,虽然以前翠浓给的情报从未错过,但是很多次对的,可能就是为了这一次错的,对方已经等待了十九年,很有耐心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