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垂涎与忌惮。他们厌恶世间丑恶,举族避世不出,那个襟怀坦白、光风霁月的隐世灵族逐渐湮没于尘土中。
楚白华继而道:“郁少监跟随父姓多年,少时流离,可还记得母族旧事。”
“怎么会忘?”郁棠白抬眸笑道,眼底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姓氏本为风字,幼时逃难为掩人耳目改称父姓,只恨造化弄人,他被府中刁仆卖入沧浪楼,与弟弟郁珩景被迫分离十载年岁。
“世人皆悲疆国帝主受妖后迫害而亡国,却鲜少有人在意到底是帝主为妖后误,还是妖后为帝主误。”
楚白华注视对坐之人墨绿色的眸子追忆道,“那位疆国君后复姓子桑,名为淮时,十八岁时,他趟过族内刀山火海之刑,自请剔除灵骨,只为变成一个寻常男子与心上人,疆国的大将军封玦,长相厮守恩爱不离,但他不曾想到,疆国的帝主风长祈对他一见倾心,他夹在两人之间进退维谷……令帝主与将军就此生了嫌隙。”
据疆国史料,其开国帝主与元帅是结拜姊媦。
她们相互立誓,封氏永奉风氏为主,世世代代永不背弃,而风氏永保封氏荣华,世世代代永不背弃。
“起居舍人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这故事我一个疆国人都没听过,有几分可信?”郁棠白嘲笑道,“两女争一男的风月话本书坊瓦肆随便一翻都能找出几十本。”
“久闻郁少监不学无术,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楚白华冷嗤道,“两百年前王宫一炬,无数典籍灰飞烟灭,十二年前王庭政变,仅存的文献皆化为灰烬,帝王粉饰太平,史官提笔篡史,知情者或死或亡,你说民间有几人会记得真相?”
郁棠白无话可说,半晌,他逼出一句话:“成,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