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跟我妈有一腿……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开始的,老子鬼火搓得很,就脑子一蒙逼开车跟了过去,跟着他们去了铁匠寨那附近快要拆迁的某家宾馆……咳咳,看到他们进去后我就原路回去了,刚好看到烙锅店开门,顺便就去看了看……就因为这个,警察就怀疑上我了,一开始问的时候老子嫌丢脸卖实得很,没好意思说。后来一想老子不说老子就跑不脱,索性就都交代了。他两个要咋个搞老子管不着,反正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反正房产证户口本都在老子手里,爱咋咋地……”
小雅打的车到了,小雅急忙跑过去拉开车门,曾春见不紧不慢地上了车,低声道:“你就祈祷那个宾馆有监控吧,逻辑推理上,警察应该会放过你……”
“管球他们放不放哦,老子现在觉得蹲牢里也舒服得很,不用见到那对狗男女。”盘子深吸一口气,苦笑道,“真的寒心得很,两个都兜着我耍,经常去麻将馆的那些大爷大妈说不定早就晓得了,就是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跟我说罢了,都当我三岁小孩呢。不过等会儿不见也要见,唉,老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到这种事,心烦得很,早知道毕业那会儿就去外地跟你混算了,眼不见为净……”
“多嘴问一句,那个人多少岁,长得咋样?”
“三十出头吧,比老子就大那么三五岁,看起来斯斯文文,秀里秀气的像个上学的学生。平时闷不吭声的也不咋个笑,对着老子倒是笑得鬼迷鬼眼嘞……我跟你讲,看人不能看表象……我妈绝批是着这个狗日的那张狗皮子迷惑住了,回不了神了……啊,你问我啥,我妈?我妈我也不晓得多少岁……”
“我只晓得我妈以前跟我说过,她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嫁给我爸的……我妈,你晓得的嘛,我跟你讲过的,我外公外婆以前是在公家上班嘞,生了我舅舅一个不能再有一个,七个月就把我妈用药打下来了,送给一户人家养。那户人家就是我妈的养母家,待我妈也不好,也不让我妈上学,就让我妈读了三年书辍学了。”
“后来让我妈在家砍猪草喂猪做饭洗衣什么的,听我妈说造孽得很还经常挨打,后来十五岁就把我妈嫁给了我爸,说是嫁……其实等于是卖吧,我爸拿了点礼金,也不知道多少钱娶的……我爸那个人,又是个赌鬼,又懒又凶,又不肯出门找工作,都是靠给人家背点粪拉点东西割麦子种麦子啥的赚点钱,赚了又拿去堵,输了钱就我妈和我动手踹脚,打的我见到他就怕。”
“有一次六年级快毕业开家长会,他得知我语文期末考考了二十一分的时候,直接把我拖到教室外面打,当着老师同学的面……不光我怕,我妈见到他也怕,经常去我外婆家住……到后来还不是被我舅舅他们劝回来,我爸每次都是死性不改,过两三天也还是一样。说起来都是泪,我妈在家种地养鸡好不容易存点钱也被他败光,前几年着我舅舅劝了一回借了他几万块,逼着他盖了个新房子。才搬家没几天他就带着办搬家酒的钱就说要去外面闯赚大钱,结果没几个月就因为操作不当被工厂的机子搅到机子里,死在了外头……”
“我日,我咋跟你扯起这些呢,我要说的是啥来着,哦,我妈……听我妈说,大概是嫁给我爸的头一年生的我吧,唉……算起年龄我妈都四十在头上了,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是比同龄人年轻,但智力上……因为是早产儿,思维比正常人单纯,有啥想法都是和我商量着来,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在这件事上,我妈居然没跟我说,相差那么多岁……真是醉了,不知道咋个想的,也不怕有代沟。”
“大约你妈是怕你知道了不同意吧……”曾春见出声道。
盘子默了默,接道:“我肯定不同意咯,都说蝎子的尾巴,后娘的心。我这凭空跑出一个爸来,跟我同辈,当着我面装得人五人六的,好得跟亲兄弟一样,平时一个电话打过去,只要他再忙都会来帮我,但背后肯定嫌我碍事,巴不得我人间蒸发呢,你说是吧,等他当了我后爸以后还有我好日子过吗……哎,不说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先挂了,警察带着我妈来了,那狗皮膏药也跟着来了……”
电话挂断,曾春见收起手机,看着车窗外的三三两两携伴而过的行人和交错而过的车辆,一时间,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闷感。
盘子会因为他妈有别的人而心怀不满,而他却不会表现出多大的反感。
盘子和他妈,除了那个男人以外,什么事都能平心静气坐下来商量,很多时候,都是他妈听他的,这在曾春见眼中,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的极其羡慕的亲情关系。
他甚至可恶地想,即便盘子的父亲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爱打人骂人的赌鬼,但他的死至少让工厂赚了钱,给了他们母子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而曾春见的父亲……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的交流也少之又少,亲情冷暖淡薄已极,记忆里也似乎是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留在脑海深处的较为难忘的时光,也只有曾经的那个破旧的土墙房子,和坐在房子外逗狗的少年……
“老师,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