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盯着他。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似是回答他,更似是讲与她自己听的。
“只要我还活着。”
“只要我还活着,这报复便不会结束。”
那天大雨倾盆,她神情庄重的对着两块墓碑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不顾边厌的阻挠,将这十余年无人问津的坟墓抛开。
她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不忠,不孝,不义。
尽管这一切本非她所愿。
她见到了冒着寒气的森森白骨,也见到了爹娘死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掩护不被发现的血书。
这是可让她还爹娘清白身的证据之一。
彼时她已蟒袍加身,却在雨中狼狈不堪,一身泥泞沾染了她的紫袍赤金蟒,她也毫不在意。
她将血书收好,将爹娘的尸骨埋好,又重重磕了两个头。
无声却有声。
“不孝女谢皎,罪该万死,造奸人算计为虎作伥,无意叨扰爹娘,奈何大仇未报,孩儿死难瞑目。”
她的美人眸中染上不尽的坚毅决然,和滔天的恨意。
“天道在上!”
一行清泪混着雨水顺着她惨白的面颊滑落。
“待我报得大仇,不孝女自会去九泉之下向爹娘和哥哥请罪。”
“明月皎。”步惊澜开口唤了她的名字。
“你要我做什么,才能让顾家女娘不入宫。”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般问,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眸子看了许久。
“我,要你归顺我。”
“停止你那些小动作吧,相府余孽绝无翻身可能。”
“你的茶楼,已经被换掉了。”
“讲皇室密辛,想引出双生子来,你倒是有想法。”
步惊澜不甘心的咬咬牙。
“凭什么你做得,我便做不得。”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像看蝼蚁一般看着他,眼中盛满不屑。
“凭我蟒袍加身,而你身陷囹圄。”
“你当真是心狠,我爹娘已经死了,你竟连我要还我爹娘一个清白名身都不肯。”他的双目不禁红了。
“清白?”
明月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相府狼子野心人尽皆知,为了权势不惜污蔑挚交害其满门抄斩,你同我说清白?”
“功高盖主本就是大忌,是你谢家先犯了忌,我爹娘做的是不对,却也保全你与你兄长两条性命。”
“保全?性命?”她微微摇头。
看向他的一双眸中由先前的漫不经心蜕变成恨意。
“是将我那体弱多病的兄长送进宫里当太监,让他扮成九皇子的替死鬼,等到纷乱结束,你们力保的九皇子大难不死悄然出现?”
“是让我在死人堆里活着,不断的杀戮,骗我能与兄长团聚,骗我你们是我与兄长的救世主,掩饰你们的罪行,当我是傻瓜一样把我耍的团团转?”
“我不知……”步惊澜低了头,眼神躲闪。
他自然知道。
可他也没有办法。
他不能忤逆他的爹娘,便是爹娘做的不对,他也是要维护的。
“好一个不知者无罪。”她嘲弄的勾勾嘴角。
“步惊澜,你最好快些收手,不然我会将那些相府余孽一个一个拔除,还有你那顾家的好妹妹也别想独善其身。”
倒是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了。
一夜难眠,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便上朝了。
群臣见她来,议论纷纷。
不用听,一群人凑不出一句好话。
不出所料,弹劾她的奏章早就落了一摞。
无需多想,大都是参她拆茶楼和白日京中纵马。
当然,还有纵容侍卫打伤九皇子这一条。
可惜这些不能震撼自己的地位分毫。
满朝文武,无一人知晓皇帝本性。
或是真不知,或是不敢知。
一个宫女所出,弑父杀兄的皇帝,再怎么扮演明君的角色,却还是难掩他原本的荒诞无人性。
某种程度上,皇帝也是像她这般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只是他所做的一切却是在顺从自己的本心。
皇帝就是喜欢她这奸佞之臣。
一方能制衡朝中权臣,一方又能掩饰皇帝肮脏的内心,阴暗的行径。
当然,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听话的奴隶。
所以当皇帝看向她时,她谄媚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跪下,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
“都是臣的不是,臣是陛下的人,臣千不该万不该顶着陛下的颜面坏了陛下的名声。”
“只是那茶室老板请的说书先生竟然敢妄议皇室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