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屏退围在申屠悯身旁的宫人,厉声道:“不许碰他!”
虞非晚:【你不是表演型人格吗?我偏不让你引起关注!】
众人原本还想做做样子心疼一下自家自家,一听虞非晚连“王爷”都不叫了,就知道这大奸臣的女儿是真生气了。
再加上原主的反派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这一吼的威力不亚于功夫片里的失传神功:河东狮吼。
“怎么样?死得了吗?”
虞非晚撤下了伺候的宫人,太医来到时,便看到尊贵无比的七王爷佝偻地蜷缩在雪地上。
不知躺了多久,身旁的积雪已经被他暖化,龙纹白袍已经被泥汁浸成了赭色。
“回七夫人的话,七殿下的腿怕是断了。”
【小暴君开局丢腿,真是(da)美(kuai)弱(ren)惨(xin)!】
【断了几只?反正都是废了,倒不如两只一起,请个病假也值得!】
虞非晚眼前刚冒出这一条条弹幕,耳边便响起任务发布的声音。
【叮!任务发布,猛踩申屠悯没断的那只腿。】
虞非晚:【不愧是发疯文学系统!还要强调没断的那只?夺笋呐!合着那只腿都逃不过!】
“断了哪只?左腿,右腿?还是两只腿?”
虞非晚抱臂,随口问道。语气像是在菜市场面对萝卜白菜,毫无情感地问价。
“回夫人,是右腿。”
只见她听完太医答复,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点点头。
接着,在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之下,虞非晚利落地将金履踩在申屠悯左腿,以一种嫉恶如仇的神情,咬牙道:“既然右腿坏了,左腿也一起吧!”
这一脚,少年原本覆上薄汗的额头瞬间涌出豆大的汗珠。
他双眸爆出血丝,以一种极尽忍耐的姿势蜷缩在雪地的泥汁里,皓齿紧咬下唇,毫无血色。微蹙的剑眉间,刀削般的鼻梁蒙上一层水汽。
他想过虞非晚心肠歹毒,想过虞非晚见死不救,却没想到,虞非晚能补一脚!
然而,在剧烈的疼痛之下,申屠悯无意瞥见虞非晚的眼睛。
那里面,有惊异、有关切、有急迫,甚至能够察觉出一丝自责。
不知怎的,申屠悯似乎觉得很享受。
她像一只狡黠的小鹿,而那双眸子,洁净得如同一汪碧水。
这种目光让申屠悯迷恋而厌恶,甚至是嫉妒!
他高高束起的发髻像是一匹滚落的绸缎,黝黑而纤长的发丝浸入泥水中,似乎是一只狼毫蘸向淡墨,即将在虞非晚留下笔笔画作。
【小暴君好痛苦,我好开心!】
【终于明白什么叫西施捧心了!但凡换个颜值低一点的,做出这些表情只会觉得他是个娘娘腔!】
【痛苦是小暴君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怔楞片刻,在小暴君的痛苦面具下,虞非晚似乎看到了一丝……
期待?
欢愉?
享受?
虞非晚:【小暴君果然,脑回路比较清奇。】
经太医诊断,小暴君的腿,果不其然地,断了!
另一只,果不其然地,肿了!
甚至,在申屠悯的脚腕处,还留有虞非晚那双金履足底的纹路!
虞非晚为了消除做任务积累的“罪业”,抱起木鱼一顿敲。
【功德+1】
【功德+3】
……
【功德+9999】
弹幕里飘起功德计数,随着虞非晚手上的动作,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虞非晚:【伤筋动骨一百天,反正小暴君注定是要当皇帝的,只不过多吃些苦头罢了!以后多少条命都是死在暴君手下,不过是为了任务碾了两下小暴君的狗腿而已!】
一想到这些,虞非晚敲着木鱼的手也停下来,负罪感顿失大半。
“祝余,祝余——”
小暴君断腿,虞非晚喜出望外,差了宫人将他送回含章殿,转身便命祝余备了份小烧烤庆贺。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开门红呀咯红四方,开门红呀咯大风光!】
受发疯弹幕的熏陶,虞非晚也开始不自觉哼起歌来。
“打个中国结再系个红飘带……”
虞非晚拿起一根肉串,递到祝余嘴边。
面对虞非晚突如其来殷勤,祝余一脸蒙。
虽说今天的虞非晚有些反常,但她向来知道这两口子都不太正常。
只要自家小姐不犯蠢,别像之前那样,和大皇子勾结又去申屠悯那里自爆就行。
祝余撸了一口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