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顺着她的左耳密密麻麻落下,他心里烧得慌,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俞桥用力抽出一只手,怒吼一声:“牡丹可是国色,你可别污染它,滚开!”,她掏出口袋的录音键,用尾部对准他的脑袋,周敬悬被电的身子一抖,立马朝她脖子咬了一口。“嘶......”,俞桥找准空挡,一脚朝他下盘踢去,然后朝着他的下巴一勾拳,周敬悬立马吃痛后退到床边,连助听器也从左耳上摔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出。
钱固然重要,现在命更重要。
俞桥心惊肉跳跑出了小巷,豆大的雨滴突然砸下来,她赶紧从厚重的帆布包里掏出雨伞,将左耳的微型助听器取下放入口袋。
刹那间,还余些纷杂的轰隆巨响窸窸窣窣声音传到右耳里,拦了一辆出租车,马不停蹄再次赶往国宁人民法院。
路上掏出手机去了一个微信:【我今天下午还有一个案子,可能要晚上才回来。】
很快对方就回复了:【好,你注意安全。】
等到了法院,她径直朝里走去。
一个中国女孩见到俞桥之后欣喜迎上前来,做手势:小俞,我以为你不来了,阿敬的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对不起,女孩又问:小俞,你脖子怎么了?
俞桥愣了一秒比划:被虫子叮了,我没事,等下在法庭上,法官问什么你就仔细回答,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明白吗?
女孩眼含着泪水重重点头。
她握着对方的手坐在外面等着,找了个创口贴,让女孩帮忙贴在脖子上,低下头在口袋里找东西的时候,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俞桥抬头,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微笑,起身。
“陈警官!”
陈警官是合艾警局一把,一头白发背梳着,饶是如此周身也不乏肃杀和威严,与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压迫感,让俞桥联想到《教父》里的老头。陈警官指指她手里捏着银色微型助听器,手势比划:先戴上。
俞桥慌忙戴上之后,问:“陈警官,你是来——”
陈警官把视线落在女孩身上,嗓音低沉又沙哑,但充满了力量,那是一个父亲的力量,“给你们加油打气。”
俞桥会心一笑,“谢谢陈警官。”
开庭时间在下午两点,俞桥一干人等缓缓进入,一并落座在原告位置,对面是戴上手铐的嫌犯,旁边还坐着一个黑色西服裹身的男人,头发输得板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低着头仔细翻阅着桌面上的材料。
原告方先开始。
女孩是聋哑人,一开始是不疾不徐比划着,到后面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急切,眉眼都拧在一块,俞桥停下手中的笔,小心翼翼安抚她:不要急,慢慢来,别担心。
女孩点了点头。
由俞桥开始向审判长传达。
“尊敬的审判长及合议庭诸位法官,我的当事人陈丽27岁,州市人,初中毕业之后在诚鑫物业有限公司工作,9月4号晚上九点半,我的当事人陈丽正在值班,与她一起值班的还有她的同事刘龙,而我的当事人陈丽去上厕所时,在厕所门口,我方当事人的同事刘龙对她实施了强.暴。”
俞桥指了指对面拷着手铐的男人。
“事后,我的当事人陈丽去找了人社局申请工伤认定,但人社局认为我当事人陈丽的情况不属于工伤。”
她说完后,对方辩护律师优雅从容起身看向人群一眼后道:“尊敬的审判长及合议庭诸位法官,我们受本案被告人社局的委托,担任人社局的辩护人,在发表辩词之前,我们对于陈丽女士的遭遇确实感到难受,陈丽女士是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场所内,受到刘龙暴力伤害,陈丽与刘龙之间的纠纷虽然起因于工作,但该暴力伤害的直接原因是其与刘龙发生冲突后的个人暴力侵害行为,与其从事的本职工作和应履行的工作职责无直接关联。”
俞桥立马站起身来反驳:“尊敬的审判长,我方认为劳动者在日常工作中上卫生间是必要的,且合理的生理需求,与劳动者正常工作密不可分,而我的当事人陈丽是在工作时间去卫生间的,同时遭受到了刘龙的暴力伤害,对于受侵害的地点也属于履行工作职责的合理活动范围,我方认为可以认定为履行工作职责的延伸,因此我的当事人陈丽是在履行工作职责而实行的合理行为导致受伤,根据《工伤保险条例》第十四条第三项规定,应当属于‘因履行工作职责受到暴力等意外伤害’的范畴,所以我方认为,这属于构成工伤,我的讲述完毕,谢谢审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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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官司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人社局一直拖着导致过了一个月才开始处理。
俞桥知道陈丽找她很不容易,陈丽是聋哑人加上文化水平低,也很难给人准确表达自己的心声,更重要的是很少有人有耐心去倾听她的诉求。
一开始她也是找了很多律所,但大多律所因为像陈丽这种小鱼小虾根本不屑,加上陈丽也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