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淡了来往。 “陆夫人平日里对着府中下人都甚是客气,只有那一日,来上茶的小丫头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陆夫人身上,陆夫人闪躲时不甚将这枚扳指甩落在地上。那一日陆夫人在我们府上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没好意思说,一向看着和颜悦色的陆夫人,那一日执意要打死那小丫头,与母亲很是争吵了一番才甩袖离去。 “家母与我当时都很是尴尬,所以心想这扳指定然是对陆夫人甚为重要之物。” 及至后来陆夫人与贺家淡了来往,贺茗与母亲并不知道其中详细缘故,便猜测是由于那枚扳指的原因。 经过多人证实,这枚翠玉扳指甚至于这截断臂,可能都是陆段氏的。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是,陆段氏现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孔大人沉声吩咐:“蕴之,你带人回一趟丹县,去陆典史府中搜查,看能否找到陆段氏或者其他线索。” 谢崇椋领命,只是走之前却很是担忧地看向顾玉潭。 那位韩夫子此时却上前一步:“谢通判安心去吧,我们自会好好将府学的学生们带回去。” 谢崇椋即便不知韩夫子的真实身份,但也知道绝对不可小觑。如今有他的保证,谢崇椋安心些许,却还是走到顾玉潭身前,低头看向那一双澄澈的眼睛:“万事护好自身,等我回来。” 他此时已经顾不上避讳,不过此时在场的,有一小半对他俩的事都心知肚明,剩下不知情的一大半,看着孔大人和众位夫子在场,也不敢多问,只是视线在这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顾玉潭此时也郑重地点头答应:“你也是,一路平安。” 而她也没想到,谢崇椋这一离去,他们又是整整一月未曾相见。只有消息不断传来,陆家已经人去楼空,一家子全部不知所踪。孔大人震怒,而这种情绪在从陆家地窖搜出好几箱金银珠宝后达到顶峰,令谢崇椋务必要找到陆家人,缉拿归案。 顾玉潭直觉,如果只是因为几箱金银珠宝,还不至于让孔大人如此愤怒。在陆府,肯定还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是这属于密报,她们是无从知晓的。 而顾玉潭心中担忧母亲,想要请假回丹县,可是府学这段时间却将她看得格外严,头一次拒绝了她的请求。知她心中所想,孔大人专门将她叫去宽心:“此时丹县并不安稳,所以蕴之到达当日,便将令堂送去了祈焉书院,那里如今有县衙派去的二十余人专门保护,你尽管放心。” 顾玉潭没想到,谢崇椋这样细心,竟然早在到达丹县的当日就安排好了自己的母亲。她心中感激,低头乖巧道:“学生知道了。” 可是回到房中后,她却还是有些不安。前段时间担心母亲,来不及细想别的。如今知道母亲暂时是安全的,她再细细回忆那枚扳指,越发觉得奇怪。 陆姨夫为官并不清廉,姨母的各色首饰并不稀缺。若是这枚翠玉扳指不合适,她大可以重新再订制一枚便是,陆段氏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这般肯将就的人。 除非,这枚扳指对她十分重要,有着非戴不可的意义…… 顾玉潭正在沉沉思索,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惊呼:“下雪了!” 她起身向外走去,撩开门帘一看,果然柳絮一般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即便天气寒冷,大家还是站在屋檐下看得很是开心。 “琼苞玉屑,问天公、底事乱抛轻坠。” 文人们赏雪,自然不能只是看看,有人起了头,大家很快便开始斗诗。 “独有凝雨姿,贞晼而无殉。”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 轮到顾玉潭这里时,有名的咏雪诗句已经被吟了个遍,她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 褚鸯璃在她身后小声提醒:“横槊题诗……” 顾玉潭猛然间想起,赶紧大声接上:“横槊题诗,登楼作赋,万事空中雪。” 场中默了一瞬,贺茗笑着起哄:“不算不算,顾师妹吟诵的这句是拿雪来比拟,才不是真的咏雪。” 顾玉潭有些不好意思:“贺师兄说得对,我认罚。” 好在大家今日都是玩闹,并不是真正比较才学,便纷纷笑道:“那就罚玉潭将文天祥的这阕《酹江月》完整吟诵一遍,以示惩罚。” 见大家都认同,顾玉潭便也清清嗓子,开口吟诵: “乾坤能大,算蛟龙元不是池中物。风雨牢愁无著处,那更寒蛩四壁。横槊题诗,登楼作赋,万事空中雪。江流如此,方来还有英杰。堪笑一叶漂零,重来淮水,正凉风新发。镜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丹心难灭。去去龙沙,江山回首,一线青如发。故人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