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只柴犬对着蹲在一起的时候活像是也长出了尾巴,自己一口柴犬一口地分火腿肠。
土方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他绝对不是觉得狗可爱,就只是觉得她看着傻乎乎的,就忍不住多看看。
后来的某次任务中,土方又见到了她。
和他对峙的攘夷浪人把路过的她当成普通平民挟持,试图用要挟民众来让他投鼠忌器。他还没来得及皱眉,就看到那个黑发武士身体后仰,一记头槌砸上了那个浪人的额头,挣脱开钳制她的手,无奈道:“……真是的……本来都没想掺和进来……”
斗笠掉在地上,她的黑发如同瀑布般散开,眉眼锐利,如同出鞘的刀剑。
说什么没想掺和进来,还故意往他们的方向走?
那时的土方一边握着剑砍向冲向她的攘夷浪人,一边挑着眉毛想。
这家伙可真是个多管闲事的滥好人——正巧,真选组并不排斥这样的滥好人。
他邀请她参加了真选组的招新,带她加入了真选组,就像领养了一只流浪犬。
而土方十四郎依旧不了解她。
在她加入真选组很多天以后他才发现她是女性,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只知道她在猫和狗之间喜欢狗,不挑食,疑似参加过攘夷战争,怕冷,性格单纯,喜欢用色彩鲜艳的叶片做书签。在战斗的时候她总是悍不畏死地冲在最前面,像是对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毫无顾忌,但对同伴却十分在意。
土方知道她什么都吃、口味却其实偏咸一点,知道她晚上睡觉要多裹一层被子,知道她一开始穿不习惯运动内衣有时候喜欢偷偷脱掉,知道她虽然嘴上说不喜欢冲田、很多时候却让着他。
他知道她过分在意同伴,做什么事都不想连累真选组的队员们。明明受了伤,却因为不想让人担心故意假装完全不痛,演技差得要命,也还是一声不吭。
除此之外,土方依旧对她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她和桂还有高杉晋助关系匪浅,不知道她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也依旧想撇清关系、不向真选组求助。他也不知道她在脆弱的时候居然会对人露出这么软弱的表情,会被罪恶感逼到哭——
土方骤然回过神,头皮一麻。
他把快醒了的葵抱回禁闭室、放在椅子上,把她的双手铐在椅背后,不再去看她不安稳的睡脸,一边努力把之前在终那里看到的画面驱逐出大脑,一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这么做是正确的吗?冒着风险把她留在真选组,让她经历生不如死的戒断,不知道戒断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就算戒断了、她又能活多久——
哪怕是真选组以智谋闻名的土方十四郎也不能得到答案。
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从指尖向上升腾。烟幕后,那双灰蓝色的瞳孔晦暗不明。
松岛葵艰难地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他被掩盖在烟雾后的脸。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在香烟末尾赤色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像是也燃烧着沉静的火焰。
“……土方……先生……”大脑有些迟钝,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什么,有些生涩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我……”
“还能认出人就好。”土方掐灭了烟,在黑暗中注视着她的眼睛,“恭喜你,小子,你被真选组逮捕了。”
“……逮捕……?”葵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像是之前哭得狠了,“为什么要……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在审讯之前,你需要戒断自己身上的药物,不然真选组可没有多余的资金帮你买药。”土方打断了她的疑问,语气冷酷又不容拒绝,“听好了,你对真选组还有用,所以你必须活着才能弥补你的罪行——别成天想着寻死觅活。”
他伸手掐着她的下巴,用命令和责罚似的口气强迫她看他:“这是命令,三番队副队长。”
葵呆呆看着他,白皙的面孔上浮着病态的红晕。她几乎是习惯性地想应答“是”,却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必须遵守命令的三番队副队长了。
她别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一个已经叛逃的叛徒似乎没理由遵循你的命令吧?土方先生。”
“演技这么糟糕也没必要演,混蛋。”土方把她的脸掰了回来,用比她冷淡十倍的声音说,“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队员,你现在也是俘虏,没有资格说不。”
葵梗着脖子想反驳他:“俘虏也可以反抗吧?我……呜……!”
大脑突然传来一阵针刺似的痛感,她面色苍白地咬住下唇,把将要脱口而出的痛呼吞了回去。
土方瞳孔微缩,低头仔细查看她的情况:“喂!你怎么样?!”
在强烈的刺激感中,葵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忍着大脑的混乱:“所以为什么要对一个俘虏这么关心?土方先生?别再……”
“我只是担心你死了吐不出情报而已,别自作多情,混蛋。”土方的语气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