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天台之后的御荁,火急火燎的赶往上班地点──那是一家连锁便利商店。
因为迟到被店长一顿骂之后,御荁只能连声赔不是,赶忙穿上制服、戴上名牌,挂上营业用的笑脸站在收银机前。
从御荁上班后的4个小时内,客人就如同鱼一样从来没断过,店长笑得灿烂,她倒是气得想砍人。
当初会选一间郊区的店就是看在它客流量少,应该不会太辛苦。但现在!眼前这些人到底是打哪来的?!
她没想到,这些客人都是慕名而来的。郊区的便利商店出现一个惊为天人的店员,大家都想来看看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口耳相传之下,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总共是108元,收您200」
「剩下的不用找了」
御荁忙的昏天暗地,几乎脚不沾地跟个陀螺似的。听到这句话,她才抬起头来。
她放下手边工作,看着眼前穿西装戴面具的老人。礼貌的笑了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庞教授,就算你来了再多次,我也不会答应的」
「我可以给你现在这份工作的10倍薪水」对方听到御荁的拒绝,也没生气,反而笑呵呵的摸了摸鬍子,「你不是想去国外读书吗?大学、硕士、博士,所有的费用我都可以贊助」
「不是钱的问题──」御荁当然知道庞教授一而再再而三、不厌其烦挖角自己的意图。但现在装傻对她来说是最有用的策略,「况且我不觉得自己有什麽能耐」
「别谦虚了孩子。你比任何人都值得这份报酬」庞教授摸了摸柺杖上的用象牙凋刻而成的浮凋,眯起眼睛,看起来像个和蔼的老先生,「『仁安组的小公主』这个名号,如果公佈出来,恐怕一堆人抢着要」
此言不假,虽然上代组长,也就是御荁的爸爸已经去世了。但身为他最宠爱的小孩,御荁瞭解的内幕绝非一星半点。她深知黑方与白方之间错综複杂的关係,以及那些隐藏在檯麵下的权谋与争斗。
庞教授知道,如果要彻底消灭异能,作为一位科学家的他是无法达到的,必须要涉足更多的面向。
他清楚地明白这是一场危险的赌局,每一步都可能成为生死的抉择;他深知自己需要一位可靠的顾问,一个能够理解黑/道世界的运作逻辑,并且能够真正提供有用帮助的人。
「你言重了,哪有这麽夸张」御荁自然明白对方话中有话,她微微皱眉,眼神闪过一丝警觉,「还请教授另寻人选吧」
庞教授略微一笑,眼中透漏一抹深意。
「孩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就算你不去找山,山还是会来找你,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庞教授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御荁面前,「思考一下吧,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御荁拿着那张镀着金边的黑色名片,目送庞教授离开,将之收进了口袋裡。
儘管庞教授开出来的条件非常诱人,但御荁早已决定跟黑/道拉开距离,不会在踏入了那个世界了。她现在只要好好平静的度过这最后的时间,顺利从高中毕业,就能去到国外从新开始生活。
好不容易撑到下班,御荁了揉自己快要笑僵的脸,走进休息室换下制服。瞥了眼超过午夜的时钟,一想到等等还要坐公车回家,就觉得生无可恋。
御荁坐在摺叠椅上休息,抬头望着天花板发呆,白炽灯亮的晃眼,但她却坐着坐着差点去跟周公下棋。
店长正想夸奖御荁今天做的不错,刚走进来就看见她坐着打盹,生气地双手叉腰跟老妈子一样:「你一个学生还在长高,不要在这裡睡!快起来回家!」
「伦家已经不会再长高了啦,只会长胖……」御荁累到有些口齿不清,连说完一句话的能量都没有,就把话尾吃掉了。
「看吧,都累成这样了还嘴硬。快回家,刚刚我看门外有个男生在等你」店长看起来30出头岁,但她有个和御荁差不多年龄的妹妹。她看着御荁时就像看到自己的妹妹,常常会忍不住多叮咛几句。
「等我?是谁啊?」御荁睁开半拢的眼睛,疑惑地问道。
她用快要关机的大脑想了老半天,都没有猜到是谁。最近没有人在追我啊?到底谁大半夜了不睡觉啊?
店长耸了耸肩,指了指挂在牆上的闭路电视,「我也不知道,长得挺帅的。你自己看吧」
御荁抬眼看向,闭路电视的画质不高,勉强才从其中看见一台熟悉的黑色重机,上头坐着熟捻的身影,穿着眼熟的外套──是他们三个当初一起去西门町买的。
「陈天益?他怎麽会在这裡?」她满怀疑问的歪着头,眉头轻皱。
「你认识?」店长一开始还担心是不是痴汉,来骚扰自家店员的。本来打算报警,不过既然认识就好了。
「嗯、是朋友」御荁轻声回复,「不过不知道他怎麽会在这裡?」
「既然认识那就赶紧回家吧!他等你好久了──」店长半推半就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