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时光总是转瞬即逝,午休时间眨眼就结束了,虽然很想继续聊下去,但无奈只能意犹未尽结束话题回到班上。
御荁回到座位,刚要从抽屉拿出课本,就摸到一个东西,凭感觉应该是封信。
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思考片刻后将之塞进书包裡,现在不是打开的时候。
如果去约战信倒还好,但若是情书,依自己目前处境,要是被班上其他人发现,送信的人就不妙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决定造成别人的困扰。
一直等到下课时间,班上人都出去,没剩几个人在教室的时候,她这才悄悄地拿出来。
御荁左翻右看,都没找出署名,也看不出来是约战信还是情书,上头只写着希望放学后可以在天台见一面,有话要说。
嗯……
御荁陷入沉思当中,衡量着利弊。
儘管大致可以猜到是谁送的,但要是猜想错误就麻烦了。虽说自己并不恋战,但如果这是约战信而自己没有赴约的话,就像是表达「我很害怕」一样,这不是她的本意。
倘若是情书的话更糟糕。对方都冒着有可能会被霸凌的风险,向自己表达好感,若自己没有赴约,那不就是践踏了对方的感情吗!
一想到有人满怀冀望的站在天台上。从太阳未落等待到月娘高升,最后意识到自己被放鸽子后悲伤的离去。这场景御荁单想到就觉得良心不安。
最后思考再三,御荁还是决定赴约,最糟的情形大不了就是打一架而已,更何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于是等到放学钟声响起,御荁告别了裘球之后,便收拾好书包踏上前往天台的楼梯。
虽然大致猜到送信者的身份,但实际看到对方果然还是惊讶,没想到会是雷婷那边的人约自己私下见面。
听到开门声,他转头过来望向御荁。
一头金色的短髮在夕阳下发光,站在围栏前,看着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露出招牌的笑容。
「你找我有事吗?花同学」
夕阳馀晖下,花灵龙一头金髮闪闪发亮,高挺的身形让他只是随意地站着,都像凋塑家精心打造的作品。
但御荁现在没有心情欣赏帅哥,她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人。自己前几天吃的那些粉笔灰都是他的功劳呢!
「你……是因为那件事情才转来的吗?」花灵龙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有多糟糕。他看着眼前那张脸,话到嘴边却怎麽样都说不出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御荁没好脸色的回答。
花灵龙看着御荁冷漠的表情,心中一沉。该不会自己猜对了,御荁真的是因为去年圣诞节的事情来找自己要个说法?
花灵龙脸色沉重但目光中却透着坚定与真诚。
「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或许不能弥补我做的错误,但我真的很抱歉。」
「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我愿意用我的方式去弥补那次的错误,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说完这番话后,他走到御荁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低头不敢抬起。
花灵龙是台北四大家族之一──花氏企业中唯一的男孩,上头还有六个亮丽的姐姐。
可是他却不受待见,常常姐姐们欺负。花灵龙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只要变成更加体贴细心的弟弟,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得到认同。
可是就在去年的圣诞节,他意外得知了个重磅消息──
他、花灵龙是私生子。
难怪姐姐们这麽讨厌自己……
这个消息如同一把火瞬间烧光了他所有的骄傲,花灵龙感觉自己被裁剪成了一片荒芜的大地,没有了生机和希望。
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失落不断袭来。自己不再属于这个家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
花灵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他无处可去,无人可诉,只能将一切悲伤都寄託在酒精身上。
这也是他第一次喝酒,辛辣的液体刺激着舌头和喉咙,让人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但这些不舒服都比不过内心的苦楚。
随着他一口又一口的喝下,原先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都消失了。身体和情绪渐渐变得放鬆,就像一个沉重的负担被卸下了一样。
他不敢回家,不知道该怎麽面对怎麽早已知情的姐姐们。自己偷走了她们的人生,夺走了她们的继承权,是个卑劣无耻的小偷。
拿着在家裡偷来的酒,花灵龙一口又一口的灌,漫无目的在公园游荡。就是在这裡遇见了御荁── 一个同样醉醺醺的破碎灵魂。
两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着伤口,交换着彼此的痛苦,儘管酒醒之后什麽都不记得,但当下确实得到了解脱。
隔天,花灵龙在酒店的床铺上醒来,他用手捂着额头,头昏脑胀的挣扎起身,脑海一片溷乱,想起的只有模煳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