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哦,昂,那个你说。”
长明望向远方,目光深邃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云祁山开山采石吗?”
“当然记得,小时候住在山脚下,每次开山采石,不仅声音响彻天宇,房屋还会像地震一般哆嗦个不停。”刚说完时令也似乎预感不妙。
只听长明娓娓道来:“因人类技术鉴定,云祁山神庙附近矿产资源丰富,经审批同意,欲将山神庙拆除,好方便采矿,当施工队到达山神庙,而你却坚持爬到屋顶哭闹着不肯下去,嘴里还说着要等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他没有说病因,却将小时候一段往事道出。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时令微微出神。
长明又继续道:“其实当时我一直都在,但抱歉,我没有出现。”
到此,时令听出他在自责当时并未出现站在时令身边,她道:“你不出现是应该的,你本就身份不同,突然出现若引起关注又查无此人,会天下大乱的。”
时令见他神色依旧紧绷,为缓解气氛打趣道:“不过,我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也太疯狂了,好些年没有这样任性过了。”
长明目光紧随,缓缓问出:“那你后悔吗?”
时令盯着他,态度坚定道:“不后悔。即便让我现在选择,我依旧会那样做。”
“不过,那后来呢?”她好奇,以往之事虽然记起,但也是断断续续,不够具体的。
“后来,强拆过程中下了场大雨,半月以来阴雨连绵,又引发了几场小规模山洪,为此我添油加醋了一些,人人心中难免惶恐,听闻最终改了方案,山神庙也保留了下来。”
时令闻言,叹息道:“是吗?即使保存了下来,恐怕也面目全非了。”
长明:“我和小槐对此进行了修葺,还总算看的过去。”
“后来我又请了知更鸟前来帮忙。”
“那只诡异的鸟?”
“对,人类敬畏之中带着恐惧,渐渐的荒草布满阶前,鲜少人来才足以保存至今。”
原来如此,不过这点小挫折又怎会阻挡住人类的步伐。
“不过人类对于大山的开发并未停歇,他们放弃了山南矿产资源,转而选择山北小型的资源进行挖掘,所以这也是你会一直有心痛的毛病。因为你是云祁山神,人类的一举一动多多少少都会反噬到你的身上。”
“我说这些并不是再为自己受到的伤害而埋怨,把人类当做出气口,只是无奈于人类和城中始终无法找到适合的平衡点。”
时令盯着他那双如湖水般清澈深邃又迷茫压抑的眸子,坚定道:“会的,一定会的,把他交给时间,我们共同努力,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笑了笑,朗声道:“也对,千丈之堤始于足下,长久的事情那便长久做,不过眼下……”
顿了顿,他道:“我只希望你能明朗起来,振作起来,无论发生何事,我会一直在。”
自来到云京天城她无一刻不神经紧张,诚惶诚恐的,虽然他们在身边,给与时令温情与关照,但她内心依旧是忐忑难安的。
得君一言,时令仿佛觉得哪怕身处险境,粉身碎骨,也不怕了,她难掩心中喜悦,不免乖觉道:“长明,你知道吗?我之前大大小小也参加了三四次考试,但每次都差一到两分,因而连面试都没进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长明眯了眯眼,感觉其中另有他意,只如实道:“不够努力?”
时令在他面前摇了摇食指,“不不不,因为你。”
长明望着时令,一脸宠溺问道:“那是为何?”
时令随即调转语气,将衣袖撩到臂弯,伸过去,叹道:“想来我这辈子的运气都拿来遇见你了,因为我觉得我太幸运了。如梦似幻似的,唉,你快掐掐我,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说罢,长明噗嗤一笑,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扭,道:“怎样,可还痛吗?”
时令一字一句道出:“痛并快乐着。”
说罢二人哈哈一笑,仿佛烦恼忧愁烟消云散,只享受这月夜中二人的片刻美妙。
时令看着眼前长明恰到好处的五官比例,皮肤白皙在月色之下更是一绝。不免想起书中刻画的山神形象,心中起了计较,她抿了抿唇,不痛不痒道:“书上记载诸山山神多为兽身人面,头上张角的大毛娃娃,你本体也是如此吗?”时令拉着他的衣袖,仔细盯着他,想要寻找一丝破绽。
“你今日所见之我就是本我,毫发未改,丝毫未变。”
啧啧感叹:“这也太俊了。”
顿了顿她道:“不过,那是不是停止开山采矿,你的病便可好了。”
“应当如此。”
时令想起一事或许可解,她道:“之前我还在区财政局见习时收到一份环境矿山整治的征求意见,因方局长生病,会议便一直拖着,其实这两年,政府也一直在整改,关闭一些小型污染环境,释放噪音的矿,因为文件中内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