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事重重睡不着,便坐在院前台阶上发呆,夜晚月色上林稍,清凉如水,虫鸣入耳,渐渐黑暗中升起点点光亮,漫天萤火点缀庭院,刹那间妙不可言,时令双眸璀璨,望向远方平静道:“凌光大人,这就是您讨女孩欢心的手段。”
身旁衣带飘起,一人坐下,略带酒气,他倚在台阶上懒洋洋的道:“我遇到其他的女孩子只会放鬼火吓唬她们,只有漂亮的女孩子才会如此对待。”
时令轻笑一声道:“如此,多谢夸赞,如果小槐姐姐见此情景,想来会更高兴。”
“道阻且长啊!不过,我没……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你背影落寞,希望你开心……开心罢了,更何况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做兄弟妻……不可欺嘛,道理我是明白的。”一股酒气上涌,说话也不利索。
时令不觉耳根一红,嘟囔道:“你说什么呢?”
凌光酒后话也变得多起来,不依不饶:“你们席间眉目传情,眉来眼去,你当我……我看不见。”
时令站起身,起的急差点撞上头顶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她一手将其扇到一旁道:“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凌光拽着时令一截衣袖道:“我不去,此等良辰美景,佳人在侧,自然需好好欣赏。”
时令看他微红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也坐下来,计上心头,从怀中掏出一颗小青橘道:“你把这个吃了,我们坐下说会话。”
正好时令有些关于长明的事情想问清楚。
凌光接过问:“这是什么?”
“一个让你清醒的东西。”
“我……”
他还没说完,时令立马将果子塞到他嘴里,凌光认真嚼了嚼,立马眉头眼睛拧到一起,呲着牙想要吐出去,时令立马捂住他的嘴道:“乖,不准吐。”
凌光表情痛苦艰难下咽,时令才松开手,嫌弃的在他衣服上将口水抹掉。
“今天灌长明这么多酒,这是你罪有应得,知道嘛?”
凌光捂着额头,只觉得眼睛发酸,鼻子发酸,嘴里也是酸的。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时令,推了她一掌道:“我怎么在这,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是不是对我不怀好意。我告诉你,虽然我乃威名远扬,风流倜傥凌光大人,但你是长明喜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时令呼出一口气道:“罢了,白白浪费我的青橘,酒后不正经,醒来更不正经。”
时令回了他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道:“今有疑问,不知威名远扬,风流倜傥凌光大人能否解惑?”
他笑了笑,不假思索地道:“你想知道长明什么事?我告诉你,他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假如你好奇,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怎知我问的便是长明?”
他哈哈一笑:“你想法都写脸上了,也不看我是谁,我乃情场高手,能不知吗?”顿了顿,他又道:想问什么,尽管说出来。”
时令回头垂眸认真道:“我想知道的是长明心痛的毛病是怎么来的,他说是老毛病,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确实,你猜的不错,他……”
话还未说完,只听身后有人朗声道:“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岂非更清楚。”
时令转身,正是长明,清风朗月,萤火相辉,宛若仙人临世。
凌光踉踉跄跄站起身,差点跌倒长明身上,颇具眼力道:“说曹操曹操到,那我就撤了,你们好好聊啊!好好聊。”
长明扶了他一把,“小槐在做醒酒汤,你喝一碗再睡去,省得难受。”
“知道了。”说罢拍了拍长明小臂离去。
长明道:“等等,将你这些小家伙们撤去。”
凌光回头笑道:“好吧,好吧,不给听就不听。”
四周暗下来,缺月挂疏桐,照亮这一方小院,时令心绪纷飞,只是望着长明,一言不发,却似有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心乱如麻。
对于长明,时令从来都只是钦慕与敬仰,可此时突然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心里怪怪的,此事要说都怪凌光大人,说什么兄弟妻,喜欢之类的,以前时令从没往这方向想过,如今被人拿到明面上,心中难免在意起来,对于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她来说,此刻多多少少有些期待,但更多是怂。
长明渐渐走近,在她身边坐下来,“凌光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时令道:“那个……你听见了?啊!没有,我没……没放在心上。”言语断断续续,她使劲握拳,手心抓出几道血印竟都没感觉出来。
时令侧身,只见他那清晰可见的下颌线,高挺鼻梁,白净的皮肤,此刻却没有一丝血色,她有些担忧,询问道:“那你还疼吗?”
他转过头,时令立马正视前方,“好多了,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我告诉你。”
时令轻咳一声,尽量使自己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