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汉作势便要跪到地上,江皎一惊,这哪里受得起,她赶忙拉住了他双臂。
“姑娘,这药钱该如何算啊?”老三汉反过来握着她双手。
江皎看出他脸上的窘迫,心下了然,“大爷,您啊,给咱送点米啊菜的就行,就不收您这两个铜板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铜板没有,但若有其他事可帮,我老三汉定竭尽全力,”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倒也不用做些什么大事,我们二人有些问题想要问您,”江皎收起手中的针,准备打探些消息,“您先等等,我去给您拿药,”
江皎朝外喊着萧昭,让他端药进来,又支开小六去洗药炉。
“来,您端着,小心烫,”江皎将手中冒着热气的碗递给他,“是这样的,我们在寻一人,”
“想必您在海棠村也呆了几十年吧,不知十六年前,您可记得村里有什么外来人,”江皎拉过一条长木凳,与萧昭一并坐着,面向老三汉。
“十六年前……”老三汉喃喃了两句,“村里不常有人来,若是十几年前的话,可是位女子?”
“对对对,”江皎一听,这明显有戏啊,“您对她可还有什么印象?”
“我想起来了,这屋子,是从十五年前开始变得奇怪的,”老三汉一拍大腿,猛地记起了些往事,“这屋子本无人住,十几年前住进来一寡妇,对待街坊邻居极好,却不想,十五年前竟离奇失踪了,后来这屋子便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村里百姓便说,便说是那女子冤魂作怪,才有了鬼屋这一说,我印象颇为深刻,”
“你说什么?”萧昭猛地站起,坐在凳子另一端的江皎险些滑下去,“她死了?”
江皎没想到这一问,就直接问出来了,本只是想寻个线索,如今毫无准备就让他接受这个事实是不是有点太残酷了。
老三汉皱皱眉,“这个倒不知,但百姓都是这么猜测的,不过我们也未寻到她的尸首,”
萧昭似乎松了一口气。
江皎抬手揉揉眉心,怎么又给了他希望,她该如何委婉地告知他韩芝雪已经逝去的消息呢,她拉拉萧昭衣角,让他坐下,示意老三汉,“您继续说,”
“后面便没消息了,直至如今,你们又入住了这屋子,”老三汉一口饮尽凉了些的药液,“还有什么,尽管问我,”
“您再想想,当时可有什么异常?”江皎接过空药碗。
“异常……倒是没有,不过我记得那女子长得似乎极好看,木夫子他爹就曾向她提过亲,闹得轰轰烈烈的,其他的便不记得了,”老三汉挠挠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了。
江皎在心中默默记下,回头找木夫子时也顺便问问这事,随后她便送老三汉出了院门,嘱咐他明日再来。
等她回去时,却发现萧昭不见了,她着急地抓过小六,“六儿,萧昭呢?”
“萧公子往后山去了,只道练剑去了,”小六指着后山。
“他……没什么异常吧,就说了这个吗?”江皎不明白这个时候练什么剑,虽说他早上起来一般都会挑个时间练剑,但她总觉有些不对劲。
“异常?没啊,看着还是那副表情,”小六郁闷,萧公子没对她笑过,每回都像她欠了他债一般,她可怕他了。
“行吧,”江皎烦躁地挠挠头,总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罢了,算着今日应当不会有病人来,她还是去书塾找木夫子问些事吧,顺便求一个宣传。
书塾就在不远处,江皎没走两步就到了。
与她想象的不同,书塾并不大,只是个小屋子,仅有几张破破烂烂的木桌,但却摆得十分整齐,一张不大的长凳生生挤下了三个人。
江皎一眼便看见里面讲学的木夫子,她等他停下才朝他挥手,木夫子一看见她,向孩子们嘱咐了几句才走出来。
“江姑娘,你怎么来了,”他手上还揣着一卷发黄的书。
“木夫子,我有事来问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江皎越过他往里面看,一屋子学生等着他呢。
“马上就下学了,你可否等我一番,以后莫要再叫我木夫子了,那是学子们叫的,不合适,你叫我木辛便好,”木辛有些无奈,便进去与大家说了几句。
孩子们随后一哄而散,放下纸笔一下便窜出来了,似是看到了江皎,还大喊着,“师母好!”
江皎倒未在意,儿时上学的记忆大约已经消散在脑海里了,看到他们仿佛回到从前,谁小时候没嘴欠过几句。
倒是木辛一下急了,他险些追着那孩子回来道歉,江皎连喊住他,“诶木辛,算了吧,没事,”
木辛回过头来,白嫩的脸发红,“不好意思啊江姑娘,到我屋头去坐,有什么就问吧,”
“行,走吧,”
……
“近日在那屋中住的如何?”木辛给她倒了杯水。
“还是没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