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夹起面前的菜,他确实不知江皎喜欢吃的菜,犹豫了许久,他看向叶辰摇摇头。
“这样啊,”叶辰随即望向对面拿着木筷手足无措无从下手的江皎,“不过江姑娘似乎不太喜欢苏府的菜,”
“对了,但她很喜欢桃花酿,”叶辰又想起前几日在许府时席上喝酒的江皎,他低声轻笑,“倒与寻常女子有所不同,很特别,”
叶辰一提到那桃花酿,萧昭便记起醉酒时的江皎,女人脸颊微红,连腰间都在发热。
这饭忽地就吃不下去了。
萧昭觉得近日的自己实在是怪。
不止自己,他觉得叶辰也怪。
江皎没有注意到对面二人的对话,她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但是不太敢吃,肚子饿得咕咕叫,她顿觉后悔,她就该拒绝邀约。
“袁捕快,许医女,多谢你们近日的鼎力相助,”坐上的苏杭之双手抬起酒樽,一仰而尽,一杯酒下肚。
其余人也抬手举樽饮酒,江皎则不动声色地倒掉了,还是警惕一些好。
“不过是奉命前来罢了,此次假瘟疫态势严重,消息已传进京城,引起民众恐慌,京城百姓口口相传是天灾,有不祥言论肆起,圣上特令我携内人长宁来勘察疫情,万万没想到竟是一起如此大范围中毒案,”袁震江放下手中的酒樽,说得很隐晦了。
江皎也听明白了,大概就是百姓们觉得瘟疫是不详之兆,当今圣上觉得影响到他的统治了呗。
当今圣上应该属于无功无过,平平无奇的一位统治者,在他的治理下,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和古代历史上的皇帝都一样,对于长生不老有着强烈的渴望。
他减轻徭役赋税,没有扩展疆土的雄心壮志,百姓们也因此少了很多伤亡,但他沉迷于炼丹冥想,建造金丹炉,玄丹楼等等也让百姓们不堪重负。
所以萧叶川才会有取代他的想法。
毕竟一个只知求道的皇帝自然比那些以武出身且骁勇善战的皇帝要好把控一些。
“确实严重,所以我一听到消息便由淮陵镇匆匆赶回,还得多亏各位抓到凶手,这几日各位便在宁城多游玩几日,权当我苏某做东感谢各位了,”苏杭之面带微笑似春风,他的相貌也算是中年男子里的佼佼者了。
“但背后的真凶我们还没找到,”陆绎阳开口道,照这苏郡守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追究背后之人了,“若是不抓出真凶,如何能让百姓安心,”
苏郡守看向座下的陆绎阳,眼眸眯了眯,“那胡屠夫竟不是真凶?”
“是,那胡屠夫说他是受人所迫,”
“会不会是他想推脱责任故意说一个不存在的人,”苏杭之似乎拧眉思考了一会。
“可他妻儿确实已不在家中,想必已被那歹人抓起,而且就连床板下也确实搜到……”陆绎阳刚想反驳,一捕快由门外匆匆赶来。
“报——那胡屠夫的妻儿回来了,”是那派出去盯着胡屠夫家的捕快。
江皎盯着那汇报的捕快,他说胡屠夫的妻儿并没有被抓,而是回娘家去了,俩人今早刚从娘家回来。
“什么?”陆绎阳由桌前站起。
“绎阳,”袁震江蹙着眉扫了陆绎阳一眼,示意他失礼了。
这有点太赶巧了吧,江皎托腮看着苏杭之编的这一出戏,他倒是把关系撇得干净,胡屠夫想必到死也不知道苏杭之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江皎心知真相,但没有证据。
苏杭之端起酒樽微抿,泰然自若道,“果然是谎话,来人,将那胡屠夫再审问一番,将他妻儿也逮来审问,”
苏杭之打得一手好算盘,此番审问不就是屈打成招么,江皎攥了攥拳头,这种知道真相但是没法挑破的感觉真是太不爽了。
“这胡屠夫编理由倒是挺快,不过纸包不住火,这妻儿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袁媛凑近江皎低声说道。
“嗯,”江皎只得点头。
大堂旁站着的捕快接到指令便立马就去猪肉店抓那妻儿了。
“我也去看看,”陆绎阳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俯身作揖,“苏郡守,失礼了,”
“无妨,年轻气盛啊,”苏杭之摆摆手,袖口堆叠在腿间,他胸腔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我朝正是需要像陆公子这样的壮年啊,”
“见笑了,”袁震江拱手。
苏杭之此时扫视了一遍了席下的人,最后落目于袁震江,他开口问道,“哪位是令爱,”
“苏郡守好,”袁媛闻言点头示意。
“那这两位……”苏郡守看向分别坐在两侧的江皎和萧昭,“想必这位便是江姑娘罢,听闻是你最早发现这毒的破解之法的,”
目光忽然聚焦到江皎身上,她抬头错开苏杭之的目光,“正是晚辈,运气使然罢了,不足为道,”
“不必谦虚,”苏郡守赞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