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快步走去蹲在小黄旁,她抱起小黄,仰起头,怒目嗔道,“萧川你在做什么,你把肉给它吃了?”
萧昭正想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心口忽然被她的目光一刺,手不知该伸向何处。
“我早该知道的,”江皎的声音颤抖着,她也未学过如何医治动物,她着急得连话里都带着一丝鼻音。
“我不是有意的,”萧昭皱着眉解释道,“方才是它自己扑上来咬的,”他没直接掐住并拧断它的脖子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江皎耳朵已经听不进什么了,她伸出手指扒开小黄的嘴,扣着它的喉口,催吐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大家一齐围上来,聚在一起查看小黄的状况,却想不出其他有效办法。
“用海盐,”终是萧昭开了口,“一勺水加四勺盐,或许可以吐出来,”
萧昭记得幼时曾看过萧叶川拿狼试药,那时他也是如此做的。
那狼吃着拌着药的肉,上一刻还嗷嗷乱叫,下一刻便瘫软在雪地上起不来了。
萧叶川这时便会拿出木勺,舀几口盐猛地塞入狼口,那狼便生生呕出腹里的生肉,那画面硬生生地刻在了萧昭的脑海里。
袁媛闻言,三步并作两步上后厨取盐去了,随后她用手护着勺子大步走来,“江皎,快,”
小黄虚弱地躺在江皎的怀中,江皎扒拉开它的嘴,袁媛将勺子伸入狗的口中倾倒,小黄往日颇有威力的尖牙今日却脱了力。
好在将浓盐水喂下去以后,小黄躯体抽了一下,将腹部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连带着那小块致命的肉,一股酸味逸散。
江皎一下松了口气,身体卸了力瘫坐在地上,她伸手顺着小黄的背,安抚着它,“没事了,没事了啊,”
“江姑娘,到底怎么了?”陆绎阳看他们的反应不太对劲。
“是胡屠夫的肉,有毒,”萧昭帮江皎回答道。
“什么,这是何意思,”陆绎阳这才发现呕吐物里的一团生肉。
“这几日恰逢过节,肉价又低廉,百姓们争相买肉,于是才引起了城内大范围中毒,”萧昭经这一遭买肉,也算是摸清了事情的大概,略微总结便得出结论。
“这事你们可有把握?”陆绎阳神色严肃。
“有没有把握咱们只要再去那胡屠夫的摊上取一块肉,一验便知,”江皎由小黄中毒的事中恢复过来,她抱着小黄站起,“或者去昨日那人家中问问他是否去胡屠夫那买了肉,”
“行,”陆绎阳冲身后的叶辰示意,几人分头行动去了。
“江皎,萧川,你们俩发现了重大线索,先回房休息吧,剩下就交给我们来证实罢,”叶辰出门时回头看向江皎,叮嘱着她,眼神温柔。
江皎低声应着没看向他,便抱着小黄回了院子,她刚要推开房门,却听见身后的声音,“江姑娘不该与我道歉么,”
“你方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萧昭声调低沉,似乎还带了一丝委屈。
江皎自然不觉得自己误会了,就算是小黄先扑向的他,但以萧昭的身手,没有理由躲不开,她不知为何萧昭要如此做,她本就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这几日她忙碌于药馆,偶尔也会看到萧昭帮忙煎药,看到他扶起跌倒的有恙之人,看到他为了主角团探案不辞辛劳地奔波,便以为他其实也是有人性的。
但现实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是她太天真了,萧昭不过是伪装了几日,她便险些忘了他从前的危险举动,他会毫不犹豫生生掐着她的脖颈,会将剑悬于她颈下,自然也能做出毒害小黄的事。
骨子里带的东西是改不掉的,她根本不可能打动他。
萧昭等了很久,迟迟得不到女人的回应,他轻声唤着,“江皎?”
“自然应该,抱歉萧公子,是我误会了,”江皎毫无感情地开口,头也不回地拉开房门进去了。
她不该相信萧昭会转性的,这次是小黄,下一次不就是自己了么,别说攻略了,保命都是问题,她已经不想管了,萧昭说啥是啥。
萧昭面对着禁闭的房门,眼神晦暗不明,此时她喊他“萧公子”,分明前几日唤的都是名字。
……
正当日落,胡屠夫收起支着幕布的竹竿,兴致正浓地哼着小曲,他抖抖腰间的钱袋,哗啦啦的是铜钱碰撞的声音。
有府衙人员跑来,拿出逮捕令一对照,便架着他回了衙门。
“什,什么意思?你们凭什么抓我,”胡屠夫扭肩大力挣扎着。
无人理会他的呼喊,“留着你的气力到地牢里叫吧,”
陆绎阳伪装成路人买了肉后便拿与师娘验了一番,那肉果然有毒,叶辰上竹巷人家询问后也得到了肯定,二人汇合于衙门后便迅速将消息告知于袁震江,随即马不停蹄地去捉拿了那胡屠夫。
昏暗的地牢里,只剩下胡屠夫的喘息声,他身上已有几道红痕,额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