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上来就给欧澳生一拳。众人都嘻嘻哈哈的，就只有毕丹端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嘻哈打闹。
在厨房里帮顾老师切着菜，徐清瞟见沈源在看着什么东西出神，她又想起了毕丹。徐清有时候觉得，毕丹的身边好像笼罩着一层雾气，那层雾气将她与其他人隔绝开来，而其他人透过那层雾气看到的她朦朦胧胧，永远无法看见一个具象的她。此刻正是如此，虽然明面上好像大家一团和气，但是毕丹的安静如同主动跟他们划清了界限。徐清本就是个跟身边人打得火热的性子，跟她相处了这么久，毕丹还是一直客客气气的。那种客气带着三分疏离气，仿佛四月的金樱子，香气扑鼻形似飘雪，待人上前想要摘一朵却发现满枝带刺，风一吹便满地飘零空留枝条小刺。
现在想起来好像也是这样，徐清自嘲地笑了笑。虽然她接近毕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也是真心待她，她一度以为她俩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毕业之后毕丹却音讯全无，实在是让人唏嘘。
“顾老师，不常在家里做饭吧，这刀老钝了。”
“是啊，晓琴走了之后，一个人做饭总不方便，在外面随便解决就行了。”
“看您说的，一个人也得照顾好自己，您虽然没孩子，但我们这些学生一直把您当父亲看的，住得也近，平时别怕麻烦，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班里的孩子就数你最懂事了，虽然在班里的时候天天闹腾像个假小子，现在也长成大人了，也得考虑考虑成家了。我们这些老人，就想着小孩长大成家立业，图个安稳日子。”
“才大学毕业呢，怎么这就开始催婚了哈哈哈哈，我爸妈都不着急，想着让我再闯荡闯荡。”
“以你们家的条件，哪还用得着你去闯荡。南城人谁不知道徐局，你妈妈林家在南城的茶叶生意少说也传了三代人了，我看是你小姑娘自己有志气，要去闯荡。也好也好，现在少见你这种家里有背景自己又肯努力的小孩了。”
“承蒙老师器重，家里人都上进，我这算是不成器的，要不是老师您好好教导几年，还不知道我要走到什么歪门邪道上呢……”
两人一聊一接之间，菜已端上桌：小炒黄牛肉、白菜粉段、红烧茄子、紫菜蛋花汤。三人三菜一汤，倒也家常。三人就又闲聊了一阵，饭毕，沈源和徐清就告顾老师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