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之兄妹俩迈进妙音亭时,不少公子哥们已经斗上了头。
姜寒月跟着两位贵人一同入座今日的曲庭诗会。
她身份贵重且才华斐然,被昭阳拖着坐到了一起。
众目睽睽之下,姜寒月就如此顶着注目礼坐上了主位一排。
底下的才子们对此心安理得,姑娘们却是交换了眼神,俱是不屑。
姜寒月此人,生的妖媚,且勾人极有一套。
在场女儿家谁的心上人没喜欢过她?
纵是不少订婚的公子哥,姜寒月放句话也多的是人愿意背弃婚约和她好上。
好在姜寒月眼光高,寻常人不入眼都懒得搭理。间接杜绝了不少追求者,才没引起公愤。
订婚的姑娘放下心,没订婚的可不敢松口气。
今日诗会,想让姜寒月出丑的大有人在。
“诸位,好久不见。”
六皇子眼见时机成熟,率先开口。
“曲庭诗会一年举办一次,多谢各位赏脸,才让锦年有幸将这雅事继续下去。”
在场都是同辈,沈慕之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博得满堂喝彩。
“锦年也不多卖关子。”
“想必各位必定都在等着今年诗会的主题。”
“除去只看胜负的琴棋类,剩余书画都以春为裁定题目。”
“琴棋以擂台方式比试,书画只要各位完成后题上序号交予书童即可。”
“在场人等每人将分得四朵花。”
沈慕之举起婢子呈上的鸢尾花。
“花上系了各自品类的吊牌,每人每类仅可投一次,望诸君慎重。”
“得花之最者,为该类项目魁首。”
“慕之在此恭祝各位摘的佳绩,所求皆有所得。”
“曲庭诗会正式开始。”
“当啷”一声,随着沈慕之语毕,绑了头巾的男侍敲响铜锣。
公子贵女们接了花散去,奔向各自主场。
“琴呢,琴呢?”
沈元若猴急忙慌地在姜寒月身上翻找。
幽若上前一步,将问世交给惊霜。
“没忘,臣女替公主带来了。”
姜寒月纤纤细指眷恋地抚上问世疏密有致的丝弦,“该调的音,臣女都已为公主调好。”
“殿下只管放心用便是。”
沈元若胸有成竹地眨眨眼,“放心吧,本公主心里有数。”
送她去了琴试擂台,姜寒月顺势留下旁观。
“小姐,咱们就这么等着别人来找吗?”
少女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隔着人群抱臂而立。
“慌什么?”
“该找来的,到时候自会来找。”
“着急的从来都不是我们,多待上一会儿,有的是妖魔鬼怪跳出来要欺负你家小姐。”
“等着便是。”
琴试擂台挑在了一处靠水的亭子里。
妙音亭只是曲庭水榭里主亭之一。更有数个小亭连接了主亭,意境颇是美妙。
参赛之人被隔在屏风之后,奏客听客皆不清楚对方身份。
姜寒月隔水岸边,周围亦是焦灼等待结果的世家子弟,听着悠悠琴音试图辨别一二。
沈慕之未在此停留,有姜寒月看着昭阳他放心地去了评判席监管。
不知等了多久,姜寒月终于等得昭阳上场。
她耳聪目明,只一个音就听出问世的音色。
二人琴艺师承同一人——陆安。
陆大家是宫里花重金请来教授皇子公主们琴艺的大师。
为人傲气极了。
头一次见这老头子,姜寒月就见识了这位夫子的脾气。
当着诸位皇子的面放话,没有眼缘的不教,可不管这底下是否会出个未来皇帝。
姜寒月已有了自己的琴艺夫子,对这块难啃的硬骨头没什么想法,偷偷在底下躲懒,倒是与同窗形成鲜明对比。
这老头似乎与她杠上了。
每每见她悠闲总看不惯,数次抽她答题,意外发现她天赋不错。
自此惜才之意骤起。
姜寒月对这老头烦不胜烦,若非沈元若想要拜入他门下找上自己,她是十万分地不愿这碎嘴子老头做她师父。
自然,昭阳琴艺是不及她的。
但能得陆安十分之一的指点,亦足以应对这些凤雏麟子。
只要她不同沈元若对上,今日琴试魁首必属于她。
一曲毕,掌声起。
叫好之声淹没了书童叫号。
沈元若志得意满地任由惊霜领来找她,“如何,没丢陆老头的脸吧。”
“丢没丢脸臣女不知道,不过也不能骄傲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