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的瞬间,余鲤下意识拔腿想跑。这个男人在游戏中的设定可是喝醉了会打人的。而当她掉头时,手腕却又被粗暴地钳制住。
预料中的拳头或巴掌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一只手温柔地抚摸上她脸颊,余鲤有些惊悚。
他明明上一秒还在骂她。
不对,是骂原化妆师。不过都差不多。
“爱财,我理解,谁不爱财,是吧。”手掌依旧紧贴着她的脸,瑟吉眼底的痴迷清晰可见,“那你就更不应该同我闹脾气了,我亲爱的化妆师,你想要的一切只有我才能给你。”
余鲤:“……”
她才不觉得这个分手还要扒人衣服的男人能有多大方。
瑟吉言语间呼出的气息,和他的手背上,都有股呕吐物的残留味。
他眯起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接近于下流的神色,喜怒难辨,说不上是蛊惑还是威胁。
与此同时,手也彻底不老实起来。
“一顿饱和顿顿饱你分得清吧?你很聪明,不需要我来替你衡量利弊。”
瑟吉近乎哄骗地说着,指尖非常娴熟地点上她的唇瓣,向下滑。
从下颌,到脖颈、锁骨,最后竟直直朝余鲤领口处探去,似乎想伸进她的前襟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来,我会忘掉你今晚的无礼,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说这话的油腻程度已经无异于皮塔在你耳边说“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追我”了。
余鲤:“……”
她简直,忍无可忍。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皮笑肉不笑地一拳挥过去,余鲤直接把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揍趴下。
***
裘克是被一种尖锐的类似指甲划黑板的声音吵醒的。
忍着被吵醒的不快打开门,对上一双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蓝眼睛。
平心说那双眼睛不丑,眼珠里的蓝色比一般人更深更纯粹,就那样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圆溜溜、湿漉漉的,让他无端联想起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这种联想只持续了一秒。
当裘克在看清女人在干什么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流浪狗都比她体面!至少流浪狗不会用爪子挠门!
“——你又在搞什么鬼?!”
余鲤吹了吹被挠痛了的指甲:“理解一下啦,深更半夜的,敲门会扰民。”
裘克咬牙:“你挠门就不扰民了是吧。”
她耸肩,“起码只吵你一个人。”
裘克:“……”
他瞬间又想把门关上了。
余鲤眼疾手快地一只手横了过去,身体微侧,裘克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堆积的各种大包小包。她笑眯眯的,“半夜找上你呢,是想求收留的。”
“什么?”裘克有些没反应过来地歪歪头。
“就是说,”她把十指交叠撑在了下巴上,“我打算以后都要和你一起住。”
裘克:“……”
他阴郁地盯着她,目光十分不善。
“你问过我了吗?”
“没有。”余鲤老实巴交地摇摇头,抬眼冲他展颜一笑,冲淡了眉眼间丰盛的古意,越发显得风情万种起来,却使裘克眉间的折痕更深了些。
嘤,小靓仔还是一如既往的难讨好。
“——但是,我会付房租。”
“……”裘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叠起来整整十厘米厚的钞票。
“这么多?”
余鲤义愤填膺地握起了小拳头:“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让我的身体在冰冷的走廊里过夜了!”
语气之激昂,让人怀疑她是在宣誓什么重要的入党誓词。
裘克:“……”
……呃。
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裘克瞪了她一眼,语调非常阴阳怪气:“哦?那你想在哪过夜?”
余鲤眨眨眼:“你的怀里。”
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