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窒息感侵袭而来,连同少年沙哑的嗓音一齐灌进她脑海里,“是啊,我确实不知道被枪射穿脑袋的麋鹿会不会痛,小鸟没有了妈妈又该怎么活,我只知道我还有弟弟妹妹需要上学,我是说上学而不是跟乞丐一样跪在地上抢白面包。”
“你看着我,对,看着我。”
往常总对她笑眯眯的少年声线阴鸷,表情带着近乎可怖的扭曲,愤恨的眼神令人过眼不忘,“打一星期工能获得一枚金币吗?狐狸群少了一只狐狸又怎么样?自然毁灭了吗?没有!但是一张狐狸皮就可以让我母亲的手一个冬天不长冻疮。”
身体因惯性原因往下坠,领口把脖子勒得格外疼,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一样被拎在半空中扑腾着手臂。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的偷猎者放下她。
她还因为刚才的变故,心脏猛烈地跳动着。
偷猎者的手又落下来,一抹凉停留在她脑袋上。
“好啊,好啊,你说我是森林的罪人,那你呢?你可真是善良又清高啊,小鬼。”他贴近她,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唯有眼睛闪烁着刀子般冷漠的寒光,令人心惊肉跳,“你怎么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我说这些话的?动物的命难道比人命还重要?”
偷猎者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仰视他,从余鲤的角度望过去,居高临下地逆着光。
那瞬间她好像明白班恩为什么愿意留下他了。
他目光冷漠地望着她:“现在可以闭嘴了吗,你有些让人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