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无并无任何隐瞒,最迟明日便会有朔州的消息。”秦卫潇俯下身牵过她紧攥的手,“殿下不是说愿意信任我的吗?”
楚元漪莫名从他的后一句话中听出些委屈。
惯会装模作样的狼崽子!她不客气地抽回手:“明日再看。”
秦卫潇对她的冷脸不以为忤,反笑道:“那我去给殿下看看药方开好了没,用些活血化瘀的药能好的快些。”
虽又给秦卫潇甩了冷脸,但楚元漪心中的不安多少冲淡了不少,任秦卫潇去安排。
秦卫潇前脚刚走,厅门就出现个探头的身影,楚元漪认识他,刚下马时,就是这人推着素舆出来,她呵道 :“进来!”
冯怀被呵,带着爽朗的笑从容地走进厅中,更加直白地触到楚元漪的眼神,笑有点挂不住了,这永乐公主看着年岁不比他大,第一眼见到她同晋王一起时更是娇娇小小的,怎么单看的时候,有点凶啊!
那审视的眼神,还有端坐的姿态,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慢,这种傲慢不是无根之萍,更像是多年久居上位浸染出来气势。
如果说之前他对永乐公主的身份还持怀疑的态度,此刻却是深信了几分,敛了轻浮的笑意道:“银川冯怀,见过永乐公主。”
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汪刺史,晋王对这位公主是什么态度,他刚已经见过,心中有颇多揣测,也同冯怀一同见礼道:“下官胜州刺史汪明,为公主备好了客房和些许饭菜清茶,公主看摆在哪里合适?”
楚元漪多看了一眼冯怀,敢在名字前大喇喇冠上地名做介绍的,这是有极大的自信认为听者能知晓他们家。
她恰好知道这样一家,自古有天下黄河富银川的说法,而冯家占了一半。
原来是他们家投了秦卫潇,难怪秦卫潇能在没有引起大冲突的情况下就拿下了关内道。
视线跃过冯怀,她对汪刺史道:“先去客房。”
汪刺史在讨好贵客上是有些心得的,客房布置得雅致舒适,她进入时,浴房中已经备好浴桶香汤,为了照顾她行动不便,服侍的小丫鬟都立了好几个,沐浴后,又上了各色饭菜和清茶。
妥帖得她连日来的疲惫都得到了缓解,不知什么时候便沉沉睡了过去,连秦卫潇进了她的房中都未曾发觉。
秦卫潇绕过屏风,见她睡得安稳,便不再往前,只将手中刚配得的膏药放下,然后如他未来过般轻掩上了门离开。
*
楚元漪这一觉睡得日上三竿。
小丫鬟的推拿手法像是受过训练似的,清凉的药膏在她脚踝处细细推开,肉眼可见地青肿已经消下去许多。
但楚元漪的心情并不好,秦卫潇一个上午都没有在她的面出现过,汪刺史来告知过一次是出城去了,至于是去做什么,并不知晓。
她担心的并不是秦卫潇这个人,而是他所承诺过的消息,朔州同胜州并不算远,从她在草原上遇到秦卫潇开始也快两日过去了,再晚也该有消息传来了。
秦卫潇又骗她?
楚元漪很难不升起这个念头,但脑中又闪过秦卫潇坦诚的眼,想起自己答应过信任盟友。
假如秦卫潇没骗她,那就只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朔州也出事了。
“给我取纸笔来。”
“将冯怀和汪明也喊来,我有话问他们。”楚元漪对随侍的人道。
小丫鬟将纸笔取来在楚元漪桌案前铺开,冯怀和汪刺史也不明所以地立在楚元漪面前,面面相觑,不知这永乐公主是要做什么,但晋王对永乐公主的态度摆在那,他们选择老实地陪着。
楚元漪的记性不错,秦卫潇给她看过的舆图标记她记得个大概,她将几个重要的地点画出,不时又问汪明和冯怀一些问题。
她这一忙活,时间不自觉地流淌,秦卫潇终于在傍晚前给她带来了朔州的消息。
黄二引来的那支突厥骑兵被楚元漪不过千余数的玄甲卫突破重围,没抓到中原的公主,后还遇上了朔州的援兵。
伊勒图被彻底激怒,集整了散落在草原上的骑兵,要再次攻打朔州。
姚青退守朔州,壁垒森严,秦卫潇派出的人消息传不进去,这才耽搁了许久,他出城也是因为察觉到了情势有些许不对,接应到了回来的将士。
朔州恐怕危险了。
他看着楚元漪肃白的脸,知她定是为自己的亲信担忧,宽慰道:“殿下无需担忧,胜州驰援朔州并不是难事。”
楚元漪豁地抬头看向秦卫潇,眼中没有半分想象中的感激,也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晋王到底是有多看不起我的部下?你该做的不是帮我救朔州。”
“唰”的一声,她翻开桌案上倒扣的纸张,手指轻点:“突厥王帐,这是个好机会。”
直攻王帐,生擒可汗,这无疑是打击突厥的最有力方式,但突厥骑兵强悍,部族之间围着王帐遥相呼应,外草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