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
还有蠢蠢欲动的各兵道,这些老家伙想着法地跟他讨要饷银,偏偏罗惜枝还以钱财威胁他,要他发誓后宫只许有她一人。
若是应了,他这个天子做的还有什么威严可言,他软禁了罗惜枝,断了她同忠义侯府的通信,一想到忠义侯还掌管着能控制京城的京畿道兵马,他便觉得心中不痛快,就如头顶时刻悬着一柄随时会落下来的利剑。
因着这些不痛快,他的眉目紧锁。
一只纤细白净的手触上他的眉心,想要为他抚平这忧愁,却忽地被人钳住,秦煜也疏地睁开了眼。
“表哥,你抓疼我了!”周雪莹眸中闪着细碎的泪意,娇怯中透着无限的媚意,勾得人直想将这美人拥入怀中狠狠□□。
秦煜也如是做了,顺手将人勾入怀中,周雪莹在他的怀中扭动着推拒,“表哥,不要这样,还在太和殿呢,这么多人,羞死了。”
秦煜一扫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道:“都下去!”
众人都退下,秦煜还想继续,谁想周雪莹已经将刚才扯乱的衣裳整理好,秦煜不悦地挑眉。
周雪莹娇娇地推了他一下,哭诉道:“表哥,你也不体谅体谅我,皇后娘娘要是知道还不知要如何罚我。”
“她敢!”只要一提起罗惜枝,他现在就想起自己被逼迫的场景,怒道。
周雪莹破涕为笑,抱着秦煜的手臂依偎着:“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可是莹儿也不想被人骂妖妃呀,只是听闻表哥最近因朝中之事苦闷不已,莹儿好担心,这才煮了补汤来看望表哥。”
说着她将刚才宫女放下的补汤端到秦煜面前打开:“莹儿无用,只能为表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怎么会没用呢?”秦煜笑着接过汤匙,又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你可是我的心肝儿。”
周雪莹害羞地抽回手,落在御案散落的奏折上 ,试探道:“我为表哥读一读奏折吧?”
秦煜没有阻止,红袖添香,在外宅私会时便是常事。
周雪莹一眼看到河南道来的奏折,知道这是神秘人特意交代要让秦煜看的,自入宫后她这是第一次收到神秘人的传信,也是第一次被要求做什么,她开始感到害怕,害怕这个人连宫中都能伸手的能力,害怕若是不按着他说的做会遭到报复。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拿起最上头那本奏折,可越念她的声响越小,秦煜的脸色也越发地难看。
她已不敢再念下去,然而秦煜满是阴鸷地盯着她道:“继续!”
念到最后周雪莹已近虚脱,而秦煜怒得砸了汤碗,掀了御案,“韩道正!这个老匹夫,也想要我的皇位!他也配!”
周雪莹第一次见到这样狂躁的秦煜,害怕得缩了缩,静静等着秦煜发泄完,她就知神秘人突然要她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奏折是以河阳长史名义写的,前半段内容还好,反贼李谭已经伏诛,可后半段却说韩道正同山南道还有河东道的节度使皆狼子野心,私自出兵离境在河南道抢夺五皇子,尤其是韩道正为了私藏五皇子,处理知情人,对河阳发起进攻。
河阳幸得路过的苏家护卫和原河南道游击将军姜凌的帮助,拼死守卫,得以暂时抵御住了韩道正的兵马,望朝廷警惕韩道正的狼子野心,及时支援河阳。
若奏折中所说的都是真的,那韩道正就是造反无疑,而且还私自藏了五皇子,他打的什么主意?秦煜哪里还能不知,这些人一个个都盯着他的位置!
秦煜连夜召来陆相、忠义侯等人商议。
周雪莹被送回到后宫中时脑子还是懵的,她一直是后院中的一个小女人,从来不知晓外头已是如此乱了,竟接连有人造反?但京中应是安全的,可她安全吗?
她开始不确定。
罗惜枝一直想治她于死地,她靠表哥的宠爱才与其分庭抗礼,可如今看来表哥定是会更加倚重忠义侯,那罗惜枝还能放过她吗?
对了,她还有神秘人,若是她好好听话,给她传信的神秘人一定能帮她。
另一边的太和殿中,陆相等人也知晓了揭发韩道正造反的奏折内容,又有人将李谭的首级呈上,确认是李谭无疑。
可即便如此,单凭河阳一面之词,也无法切实证明韩道正反了,除非能有更有利的证据,也是在这时,又有人来报,韩都督的折子到了。
韩道正的奏折中也提到李谭伏诛,但不同的是将河阳的兵马说成了反贼,最后又向朝廷讨要粮饷,其间一点也没有提到五皇子的事情。
截然相反的两份奏折,秦煜将韩道正的折子砸在地上,他心中已经有了断定,韩道正不但在隐瞒着什么,还妄想要朝廷给他钱养兵,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陆相捡起落在脚边的奏折,几眼看完内容,也同秦煜一般想法,但依旧冷静道:“双方各有微词,不若先派人去试探一番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