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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2 / 2)

吸又乱了,怒得一把子揪住了秦煜领口的衣襟,他虽还病着但昔日魁梧的骨架子还在,这骤然爆发的力量,让秦煜猝不及防地倒退一步。

他两的举动已然有人注意到,秦煜将自己的衣襟从秦武的手中揪出来,一副为秦武好的神情劝道:“大哥已经遭到了父皇的厌弃,还是不要再惹事被弹劾的好,否则恐怕连上朝的资格都要没有了,我向来敬重大哥,大哥因病情绪不定,我此次便不与大哥计较了。”

秦武的双目通红,握紧的拳头多次想砸到秦煜的身上:“你害我!你莫要得意太早,我定会拆穿你们的所为!”

秦煜毫不在意的轻扯嘴角,看向秦武的目光满是可怜的同情,两年前周家刚被抄的时候,他也羡慕秦武是父皇真心疼的儿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或许皇家的亲情本就是如此。

“大哥好好保重身体。”他说完径自上了马车。

秦武像是被卸去了一股劲,身边的随从连忙上前来搀扶,郑太师也从远处的马车上下来,宽慰秦武道:“太子,这是何必,现在要紧的是养好身子。”

郑太师连连摇头,将秦武扶到自己的马车上,他教的学生他再清楚不过,开蒙晚,性子最是莽直,近年来吃了大亏,变得沉静能多思考一下了,但依旧受不了挑衅,否则也不会这样一点忍耐力也没有。

“老师,我不甘心。”秦武语带愤懑,他不懂,自己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从两年前西山围猎开始,父皇就开始对他心有防备,他却没有察觉到,直到后来平定海寇受伤才得以父子关系恢复往昔,特将仙丹分赐给他以示疼爱。

可没几日,民间就出现异兆,临海的常县渔民捕捞上长三丈,两须同身一般长形似金龙的海鱼,口中衔一玉石,上刻“武”字。

这事在渔民中传开,甚至当做祥瑞上报,可传到京中的时候,已经变了意味,太子秦武功绩斐然,辅弘文帝登上帝位,后又爱民如子,击退海寇,是天定的天子。

民间甚至流唱起歌颂秦武的歌谣。

可实际上,先不说弘文帝在征战的时候,秦武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后来便是有上战场,若是同其他的武将相比,也都是当不得吹嘘的功劳,现在竟然被吹嘘成了弘文帝都是靠儿子上位,还有,老子还在,秦武一个做儿子的就已经名声比老子传的还响亮。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在昭示着秦武已经迫不及待想当皇帝了,弘文帝怎么可能忍得下,对秦武也越发的疏远。

而秦武所受的伤自吃了仙丹开始便再也没有好过,反而一日日地虚弱下去,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甚至寻不到证据,还因为对仙丹的质疑被弘文帝砸了一方砚台。

他一直没有放弃查玄清道人的来历,他问向郑太师:“老师,可有查到玄清的来历?”

郑太师摇了摇头。

车厢内的气氛瞬间沉闷了下去,两人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

楚元漪收到京中来信的时候,已距收服山寨过了七八日。

信是留在京中公主府的石管事写来的,京中商议召请李谭进京,年关将近不适宜出兵,而且弘文帝今年又刚在泰山举行了封禅,不好伤了天和。

看到信中内容楚元漪足足愣了半响,怎么会如此荒诞?

她将信递给宋琨。

宋琨看完也是一脸的迷惑,迟疑地说了句大不敬的话:“弘文帝老糊涂了。”

岂不就是老糊涂了,而且糊涂到了楚元漪都不能用往日对他的了解去猜测他的行事了。

按她原先的推断,弘文帝要削藩,李越的死是个极好的突破口,他自己也曾是个征战沙场的枭雄,最是知晓兵贵神速,只要第一时间出兵在藩镇还没来得及联合的时候打河南道一个猝不及防,足以在收回权利同时威慑其他的府道。

而她也可以借姜凌的名头正大光明地参与到这藩乱中圈占自己的地盘。

到底哪里出了错?

朝廷若是等到过完年才削藩,那藩镇可就要联合在一块了,她虽然也乐见其对抗上,可这样,她若是站在朝廷的一方,所面对的风险就加大了,若是站在藩镇的一方,她所图将大打折扣,而且极容易被打上叛军的称号,日后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招募新兵。

玄清给弘文帝占的什么卦?

简直在拖她的后腿。

自通过齐伍将玄清送到京中,楚元漪便没有再特别留意过这人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同前世一样的道路罢了。

可是此刻想起此人,似有灵光飞快地在她脑中划过——

弘文帝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她终于要跳出妖书所框定的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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