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堵住罢了。
姜凌激动地起身，往门外走了几步又顿住朝楚元漪看去，“这……”
楚元漪微微地笑：“姜寨主刚才受累了，先去安抚寨众吧。”
“姜某呈姑娘的情。”姜凌朝楚元漪抱拳深深一揖，大踏步出了大堂。
“小姐要用这人？”宋琨在姜凌出去后走到楚元漪的身边问道。
楚元漪轻点了点头：“宋叔不也觉得他兵练得不错吗？”
宋琨眉头紧皱，是不错，但怎么说呢，他比较排外，“那我们还去朔州吗？”
是的，他们一行的最终目的是朔州，那儿全然是齐伍的掌控下，本是要在那展开公主收拢人心的第一步，可是现在，宋琨不确定了。
“哎，宋叔，你不要那么死板，计划自然是赶不上变化的。”楚元漪冲宋琨眨了眨眼，笑得狡黠：“去自己的地盘哪有抢来的香？”
宋琨自然懂得公主的意思，淮南道要乱了，这是一个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抢地盘。
楚元漪道：“给朔州去信，暗中调一些兵来！”
姜凌是一个月前将李越死了的消息送到淮南，淮南再送到京城主动请求征讨李谭，朝中一番扯皮定下削藩的章程下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要等姜凌练兵自然是不可能的了，从朔州调兵无疑是最快的。
宋琨应声称是，下去写信。
*
夕阳西下，半边的天空铺上了晚霞，寒风也从四面八方刮来，寨中点起了数丛篝火。
主屋的大堂最是温暖，燃着银丝碳的碳炉摆了好几个，以往漏风的窗棂也被补了起来，明明白天还是自己地盘的地方，姜凌却不敢走进了。
他有些局促地求见，其实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他试图同看守的兵将们打探，却都碰了钉子。
这伙人虽放了他同自己的寨众交谈，但并没有放松警惕，妇女老少同青壮分开看押，他的出现也仅仅是安抚寨众的心。
带着人反杀？
他不由苦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说这伙人，人少的时候都能打得他上百人溃散，后来更是又来了非常规整的一队人马，不但带着许多的物资，还让所有人都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饱饭，看押妇女老少的屋舍内更是燃起了温暖的炭火。
这都像是故意展示给他看，不但要他臣服，更要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坐。”楚元漪请姜凌坐下。
京墨替他捧上一碗热汤，又退回到楚元漪的身边，动作轻缓中透着一种从容。
姜凌祖上虽然都是泥腿子，但自他父亲开始也算靠着战功富贵了好些年，许多底蕴深厚的世家的做派，便是没感受过也是见过的，他从这个侍女身上感受到的就是同世家一样的感觉。
他更好奇抢了他寨子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楚元漪微微笑道：“姜寨主见过寨众们，可放下心了？”
姜凌起身拱手道：“姜某替他们谢过姑娘不杀之恩。”
“姜寨主以后有什么打算？”
“姜某有个不情之请，村中的村民多受我鼓动才当的盗匪，还请姑娘能放他们自行离去。”他敛身一跪，更加恭敬诚恳地道：“若是姑娘不嫌弃，有用得上姜某的地方，姜某愿带部下供姑娘驱使。”
“姜寨主快快请起，是我初时不知姜寨主落为草寇的原委，委屈了将军。”
两人一番作态，原先的一些冲突不快就此揭过，但仅此还不足以真正收服姜凌，还需要许给他真正想要的。
楚元漪抿了一口茶再次邀姜凌坐下：“李越父子为一己之私残害部众，实在令人不耻，姜将军把消息递给淮南道是为了替他们报仇吧？”
虽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姜凌没法反驳 ，也不能反驳，他从投诚的那一刻起，就只有听从的份，心底的仇恨只能排在活下去之后，他到现在还摸不清这行人的真正意图，可原先挑动的削藩只要不出意外，他不认为眼前的人能阻止，李谭注定是不被朝廷所容的。
他只是遗憾，遗憾自己几个月努力建立起来的寨子还有练的兵没有了用武之地，遗憾自己要错过这么好的报仇与立功机会。
可心底他还是对楚元漪这伙人有一种期待，期待他们有同韩道正一般的野心。
楚元漪将他毫不隐藏的神情看在眼里，缓缓道：“我与家中府兵路过此地，敬佩姜将军的赤胆忠心，愿同姜将军共同讨伐乱贼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