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挑开,除了一封信以外,还掉出一朵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已经被压扁了,但花形状保持的很完好。
她不解地凝了眉,一手拿着花柄转着,一边去看信中的内容。
秦卫潇说他已经出了京城,一路往北,官道两侧长满了树冠藤萝,它们层层叠叠几乎塞满了每一个角落,虽然是一些不值一提的贱物,但很有生命力,看着就喜人,所以摘了一朵野花让她也看看。
楚元漪将信翻转地看了看,没有隐藏的内容,也不存在暗语,就真的只是与她说一些路上的风景。
很无聊的内容,可她不知怎么地,眼前好似出现了秦卫潇描绘的景象,也生出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她又拿起那朵压扁了的花,信送来的快,它还没有枯萎,很小朵的花,只比她指甲盖大上那么一圈,是她从未见过的花。
她出生的时候,父亲已经是一方的枭雄,所在的地方无不精细,便是后来在庄子中所见的也都是花匠精心侍弄的名贵花种。
或许田野里也有这种花,但她从未留意过。
“宋叔,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她好奇地问宋琨。
宋琨已经看到公主对着一朵小花把玩了许久,还是晋王送来的信中掉出来的,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不知名野花。
这也能送来给公主?真是不像话。
他冷着脸告诉公主这花的寻常,绝对不能让公主被晋王给骗了。
楚元漪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宋叔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或者说这本就是普通到没有名字的野花。
可突然地她就是不想看着它发烂,于是让京墨去将其制成干花。
京墨眼中划过一丝讶然,小心地接过野花,心中若有所思,公主待晋王是真的有几分不同,压在妆奁最下面的簪子可要翻出来一点?
楚元漪并不知自己的大丫鬟心中想着什么,她又对着信犯了难,她可要给秦卫潇回信?
他现在在路上,便是回信也赶不上。
再则,她犹疑的是,若是以后这人也这样老给她写没营养的信可如何是好?
秦卫潇是需要稳住的合作伙伴,她总不能太过冷淡总不给回信。
稍一做想,取了一张新的笺纸来,她要给秦卫潇回信,直接送到他即将就藩的任上。
她要训斥他,不许总写无关合作以外的事情来,她可忙着了,哪有空总是去看他的流水账。
为了表示自己的正义凛然,她将今日收到的朝中消息一同写了进去,朔州与甘州虽然东西距离远,但都属于北面,说不得突厥人也会去骚扰甘州,有个防备也好。
她将写好的信正要封装好,又觉得这样好像单调了点,是不是也该装一点小东西回敬一下?
倏地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一会翻看下多宝阁,一会抱起花几上养的兰花。
这是她最爱的素冠荷鼎,还没开花呢,她摸了摸兰花叶子,又放了回去。
宋琨是个粗人,看着楚元漪的举动,自告奋勇道:“殿下是在找什么?属下来帮你找!”
京墨扫了一眼桌案上还未封的信,有些猜到公主这般举动的缘由,抿了抿嘴,走到多宝阁旁,打开一个瓷罐,道:“公主不如用这个吧!”
楚元漪看去,瓷罐中装的是艾香片,最近天气热了,四处的蚊虫也开始多了,她的丫鬟便制了这些艾香片有驱蚊的作用,叠纸厚,每片不过指甲盖大小,而且也做成了花的形状。
这个倒是挺适合,她比较大方,往信封中倒了不少又整理平整,再将信件给封起。
宋琨接过信的时候,嘴翕动了下,心中强行给出了解释,公主一定是觉得晋王烦人,将他类比做了讨人厌的蚊虫,艾香片就是警告不要靠近的意思。
没错,一定是这样!他要立刻就派人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