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进犯，但总比岭南好掌控多了，而且甘州再往西一点就是河西走廊，古来就是与外邦贸易的卡口，他为大楚守住的国门的同时，也能搞些门路养兵。
他是自小在战场中磨砺出来的，最是知道养兵要是光靠朝廷拨款可行不通，得有自己的法子。
破天荒地，楚元漪竟觉得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包容，秦卫潇什么立场来包容她？
一定是看错了。
她别过头，问道：“什么时候定下的，怎么都没有听过。”
冷静下来，楚元漪皱了眉，秦卫潇封地的事情她不过顺手为之，成不成她都能接受，但此刻却莫名有一种不好感觉，妖书中秦卫潇是个不太重要的人，结局前的造反更是莫名其妙地起，又莫名其妙地结束，用罗惜枝的话来说就是个打酱油的工具人。
她觉得这样的存在即便她随便拨动了一下也无所谓，可秦卫潇终究是按前世既定的那样会去陇右。
这让她心中十分的不安，她会不会什么都改变不了？
秦卫潇不明白刚才还有笑意，眸色清亮的小公主突然面色就发了白，眸中覆上了阴霾，他直视着楚元漪的眼：“殿下不希望我去甘州？”
楚元漪从牛角尖中抽离，敷衍应付道：“晋王殿下有大能，去甘州这种苦寒之地太浪费了。”
秦卫潇有点哭笑不得，甘州的苦寒之地去不得，岭南那样的毒瘴之地就去得？小公主心中藏着事，他暗中查了许久也不见端倪，而他封地的事宜近日在弘文帝那里过了明路，只待具体的旨意下来，端午后就会离京，到时恐怕就无法照看小公主了。
他看着楚元漪的眸色几经变化，锋利的眉眼被月色染上一抹寒霜似的冷意，“苏夫人对我和我母亲有大恩，若不是苏夫人，我母亲恐怕早已过不下去武德二十六年的那个寒冬，我母亲死前的遗憾便是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苏夫人的恩情。”
楚元漪原是被他不笑的冷峻面色惊得生了防备，怎么突然就说起他母亲来了，那防备在心里不上不上下的，面上也显出一点茫然来。
她就没见过秦卫潇这样看不透的怪人。
“……殿下放心，东宫不会在你入主前诞下子嗣。”秦卫潇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这才是秦卫潇真实的模样吧，等等，他说什么？楚元漪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殿下放心，我会做的干净，不会脏了殿下的手。”这事是他在得知秦武的侧妃有了孩子后就准备做的，郑清和若是诞下庶长子对小公主来说终归是个麻烦。
楚元漪小退了几步，脑子有点乱乱的，秦卫潇真是疯了，这是打着她的名义去对东宫的子嗣下手？是想害她呢还是害她呢？
她呵斥：“谁要你去做这种事情了，秦武有子嗣和我有什么关系？带我下去。”
秦卫潇面色僵硬了一瞬，小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嫁太子了？还是以后去母留子抱一个养在身边？想到小公主最近的动作，或许还有一个可能。”
再看向楚元漪的目光灼热了几分。
楚元漪也觉得自己气傻了，怎么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现在名义上可还是秦武的未来太子妃，她是真的有点怕秦卫潇这独特的脑回路，完全摸不透他要做什么。
两人加起来八百个的心眼在各想各的，空气有一瞬的沉默。
“公主……”
微弱的声音从塔下传来，一声又叠着一声。
是京墨，算着时间公主一个人已经待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她到露台却没看到公主人，急得绕着外露台寻人。
楚元漪也急了，而且心中憋着气，踹了秦卫潇的小腿肚一脚，没好气地命令：“带我下去！”
“是！”秦卫潇被踢了不怒反笑，小公主原来不是因为秦武的事不开心，他心里控住不住的乐。
他将楚元漪往露台外带了带，随即一跃，楚元漪还没开始感到害怕就已经落到了第六层的露台上。
京墨的脚步声在靠近，耳畔却传来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喃：“我不知殿下因何苦恼，但希望殿下知道，我愿做殿下手中的刀。”